这次元南溪总算脑袋没有卡壳,直接回答她:“市医院。”
“是啊,真邪门。元家的人接连遭遇不测,你们说元南溪会不会也...”
云珂留心地望着她,看她从自己手心拿耳塞时小心翼翼的,拇指和食指轻捻,小心而专注,似乎有意避免跟她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她寻声看过去,主驾上女人侧身微笑看着她。
“请问贵姓?”她礼貌地问。
云珂微一勾唇,“云。云珂。”
元南溪此刻神经敏感异常,脑子里时刻绷着一根弦。
又像是惊弓之鸟,好像只要出点什么声响,她就会从副驾上弹起来。
云珂微微点头,转回头准备开车。
“奇怪,刚刚明明看见她跑到这儿来了,这么大个人怎么就不见了?”
“谢谢云小姐。”元南溪道了谢才从她手里接过耳塞。
“闭上你那嘴积点德吧。”
双手住方向盘,脚也踩上了油门,她忽然瞥见眼前靛蓝色烟灰缸旁边摆着盒未拆封的德国进口降噪耳塞,拆了包装直接往右边递。
云珂觉得元南溪现在的状态有点像精神衰弱。小时候她妈经常会陷入这种状态,脆弱敏感,受不了一点点刺激,后来终于进了云家大门才好一点。
元南溪迟缓地点了下头,继续望着她,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团乱麻。
元南溪没接,她又笑着往前递了递。
“元小姐,戴上这个可能会清净点。”
或许,快点离开这儿她会好受点。
“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你可以放松点。”
她伏低身子,唯恐车外的记者发现她。
“呦-”有人轻慢地笑出声,“怎么着,元家现在已经是今非昔比,怎么还说不得了?”
她头脸都遮得很好,云珂无法窥见全貌,但还是能从她明亮而闪烁的眸子里看出惊慌,像是山间不谙世事的小鹿被一群猎人逼到了绝路,无处可逃。
元南溪反应一会儿,才想起刚刚车外的记者有提到她的名字,所以云珂叫她元小姐也不奇怪,又想起自己受了人恩惠却连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很不合适。
“别怕。”身边传来安抚的声音。
“去哪?我送你。”云珂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