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妈的那些朋友,景随冷笑了下:“你们不像是偷偷跑回来的啊。住的这么……大方,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呼朋引伴了。”
景正信张张嘴,半晌却只能气短地呐呐道:“那你也不能这么乱翻父母的东西吧?成什么样子……”
悦来是雎朔市久负盛名的大饭店,在这里面吃顿饭,最少不准备四位数就不要踏进它的大门。
“你干啥?”景正信瞪眼愣住,惊疑不定地起身过来阻止,“你乱翻什么?这是我跟你妈的行李。”
时间正是他们消失的这一个月。
景随一点不奇怪他们会留着这种东西,这都是他母亲日后用来炫耀的资本,没有证据怎么行?
而位于最顶楼的“君临阁”更是直接挑客,常年不营业。
悦来酒楼修建选址极好,周围没有太高的楼房,近距离将一半雎朔纳入眼底,中距离可鸟瞰浩瀚江水,远距离可欣赏云雾盘山,所以悦来的包厢或宴会厅都是越上层的越贵。
景正信泡了杯茶水放在桌子上,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小了,坐在沙发上道:“她出去和朋友吃饭了,估计晚上才结束。”
他起身,投出的目光已全然冰冷嫌恶,他盯着佝偻着身体蹲在箱子前的父亲,指着那些东西,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谁给你们的钱。”
早在回到雎朔前她就打算好了,提前几天打电话预定然后挨个招呼客人,务必要每个人都知道,她,石隽巧,要在悦来“听风涧”请客了。
---
景随无所谓地听着,左右看看走向堆在墙角的几个旅行箱,抬手全部拉到在地面上,挨个打开。
石隽巧今天包了悦来很靠上的一个雅间请自己在雎朔的朋友吃饭。
“喝茶吗?这酒店提供的茶叶还不错。”景正信背过身道。
原本认为自己早就习惯到冷漠的心竟然还是燃起了怒火,他猛地扭过头却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努力压制的力量太大让声音都颤抖起来道:“这就是你说的‘被赶走’?!”他甩手将机票全部丢在景正信身上,“你们哪来的钱!啊!??”
景随把住旅行箱开口不动,压着脾气反问:“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么?”
这全都是检验过的机票,有几趟还是头等舱,目的地无一不是国内旅游胜地,乘客姓名那一栏清晰地写着“石隽巧”、“景正信”。
一般来说,在悦来宴请宾客的都非富即贵,不论请人还是被请都是件极有面子的事情,少不得要发个朋友圈说道说道。
景随推开他,将最后一个箱子打开,琳琅满目的景区纪念品混杂着他都听说过的高档化妆品,还有时新的首饰着装,装了满满一箱。
景正信不看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与之前相比黑了些,精神却很不错,只是面对景随他没有露出喜悦和热情的神情,略拘束地客客气气招呼他进去坐。
所以“悦来君临”的神秘气派便成了雎朔市民闲聊时的谈资,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厉害。
景正信嗔一声:“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只是吃个饭而已。我们走真是因为那个姓尧的,他当时说了不准我们联系你,这次就是冒险回来见你……”
景随懒得理他,抬眼看向其他两个打开的箱子,伸手从行李箱角落抽出一叠纸片,快速地一张一张查看。
“五星级酒店当然好。”景随在刚进入客厅后止步,环视眼前的套房,“我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