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书用力揉了揉闻宋的头，气到是消了大半。
沈思书心里一把火烧的正旺，踢了旁边的椅子就往办公室外走。路上碰巧遇到闻宋。
“也是啊，你看我退步三名了，之前还年级倒数22呢。”闻宋仰着头看着沈思书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思书想起了昨天放学的时候，郑朗对着他说的那句：“好久不见，沈思书。”他感觉那像是一条毒蛇缠住了自己的身体，寒意从骨缝间冒了出来，像针一样扎在了骨肉里。
第13章
那时候的闻宋看到的沈思书脸色煞白，像极了那天在裘哥的店门前。闻宋摇了摇沈思书的手臂：“怎么了，你没事吧。”
大概是大半节课过去了，沈思书失焦的眼睛才恢复正常，他无力地推开门，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着自己的脸。
刚想出门，抬头就看到郑朗站在厕所门口。
眼前的人推了推眼镜如是说。
闻宋意识到沈思书是在指他：“我？好同学？算了吧，我这次年级倒数19.....”
都是十多岁的孩子，心里藏不住事，郑朗立刻就变了脸色，夺门而去，自此，沈思书再也没见过他。
“你....怎么啦....”
沈意和李寻意了解了个大概，立马提交了转学申请，顺便让沈思书在家里休学了一年。
上次沈思书又是全校垫底，照例他又被班主任请去办公室喝茶。差学生嘛，老师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话里有话讽刺着。来来回回不是请家长就是写检查。反正沈思书请家长不怕，找李叔绝对安全；写检查更不怕，网上随便一抄，找个人代写，一万字都给你五分钟搞定。
“同学们静一静，我们班上转来了一位新同学，他叫郑朗。”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手搭着旁边男生的肩，微笑着介绍。
“滚开。”沈思书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拳头。
其实只不过把闻宋当枪使，就是为了讽刺沈思书罢了。
最可笑的是，郑朗来他家看他了。那时候郑朗还不知道沈思书已经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了，带着假惺惺的笑容，坐在他床边，摸着他的头安慰他一切会好起来的。
沈思书冷眼看着他：“你自己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有的时候把自己关在衣柜里，一整天地不出来；有的时候想要砸碗，把家里所有的碗砸个稀烂；有的时候对着窗外大喊大叫，他控制不住自己。
沈思书感觉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眼前的画面开始有些模糊，但他似乎又清晰地看到郑朗在对他笑。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魔咒般在他脑中回荡，他想伸手去拿药，可是颤抖着的手碰倒了笔盒和水杯，却就是没有力气去够口袋里的镇定药。
可是那天班主任话说得极其难听，还扯上了闻宋。闻宋虽然成绩不好，但胜在乖巧。这段日子连老师都看出来闻宋和沈思书走得近，就话里话外意思沈思书带坏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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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书，昨下午就一声不吭地走了，怎么，老同学见面都不问候一句吗？”
沈思书咬紧了牙：“和你没关系，别管。”
他不管不顾冲进了厕所。沈思书想要一个狭小的、封闭的空间把自己包裹起来。他找到了一个隔间，跌坐在地上，又开始用头磕墙，一下一下，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脑袋清醒下来。
最后一排的沈思书浑身都在发抖，脚下意识地向后踢着椅子，而且频率越来越快。讲台上站着的男生推着眼镜，笑意盈盈地看着下面一众学子。
思绪拉回，沈思书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办。
沈思书甩开闻宋的手，指着办公室：“刚从里面出来，说我带坏好同学。”眼睛看着闻宋，话里都是炮仗味儿。
刚从小角落走出来，两人就碰到了一个人。
闻宋看他脸色不好，忙把他拉到一边儿。
“怎么，病还没好吗？”郑朗靠近沈思书，笑着对着他的耳朵轻轻说了句。
“好久不见啊，沈思书。”
他们这些年心里也有愧，看着情绪波动非常大的沈思书，两个人呆在露台里抽完了一包烟。
其实他们不知道，压垮沈思书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郑朗。沈思书从没有想明白，那个像浮木一样存在着的，那个护在他身前的郑朗为什么会变成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