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的头——”
“巧合，那么多巧合。”裴乐韫笑了一下，“我算是明白我哥之前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了，因为你这个人撒谎成性，真的很恶心。”
她一言不发，仿佛压根没注意身后的惨状，只偏头望向同样站立不稳的宋温澜道：“温澜哥哥，是你吗？”
“我很清醒。”
“把我和叶泠故意叫到这边来，把我亲手卖给我姑父的人，是你吗？”
而处在漩涡中心的曹隽岳更甚，几乎立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那是因为我和你哥来过。”宋温澜咬着牙声音发抖，“至于找到你，是因为我路上撞见了曹隽岳，我尾随他过来的。”
那一刹那，她简直不像裴乐韫，而是一头失去珍宝的野兽。
裴乐韫肩膀在颤抖，眼圈应激性发红，慢慢走向宋温澜道：“我信任你，温澜哥哥，你却要这样逼我——”
但裴乐韫显然听不进去了，她将全身锋利的信息素化为了无形的“场”，将自己和宋温澜隔绝在内，恨之入骨道：“怪不得你当初费尽心思要进我家门，是因为宋璇的指使吧，怎么，她毁了我妈不够，还想来毁我吗？”
“我说过，”裴乐韫一字一顿，森冷道，“给我滚、开！”
他们这时候才意识到，裴乐韫是个货真价实的顶级Alpha。
她向后跌坐在地上，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撕碎一切的信息素如同一座活火山，将裴乐韫吞噬殆尽。
裴乐韫无论如何都捂不住他伤口的血液，又不敢拔刀，压抑已久的恐惧和愤怒倾巢而出，她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不......”裴乐韫呢喃自语道，“你说过，你寒假就要陪我一起见我哥，叶泠，不要死，你不能死！”
“救了你，我心甘情愿......”叶泠轻声道，“对不起，我骗了你。”
“裴乐韫！”宋温澜额头持续不断地泛疼，掐住她肩膀，指尖用力到泛白，“你被叶泠的信息素诱导了，你清醒一点！”
他要杀了我，以此掩埋自己的罪孽。
韫失声道：“叶泠——！”
阿辉皮笑肉不笑道：“哭够了没大小姐？哭够了，就跟我们走吧。”
“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又为什么能轻车熟路找到这里？”裴乐韫咄咄逼人道，“别告诉我你没有信号，还能找到我的定位。”
人贩子们面面相觑，也觉得事态超出了预期，曹隽岳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示意亲信去遏止。
“......”他忽然就笑了，“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
“滚开。”
“裴乐韫，我没有骗你！”
她手忙脚乱扶住他虚软倒下的身躯，语无伦次道：“怎么办，你是不是很冷，我该怎么办叶泠......”
“那你怎么解释你明明很早就来了，却躲在一边看戏？又怎么解释你和那个歹徒勾肩搭背？！你怎么解释这一切？宋温澜，你贱不贱啊！勾搭上我哥还不够，还要毁了我吗！”
宋温澜闭了下眼，抿出一个笑：“你觉得是我？”
他遗憾地笑了笑，头最终无力地歪侧在一旁。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宋温澜浑身泛冷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裴乐韫却搂着叶泠冰冷的身体不放，几个手下气急败坏想要强行拉走她，却被铺天盖地的暴虐信息素压得双膝一软，在地上翻滚痛嚎不止。
她余光瞥见了裴靳隐隐绰绰的身影，冷笑一声，攥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叶泠想要宽慰地去摸她的脸，喉间却涌上腥涩鲜血，只能竭力凑到她耳边，用气声道：“小心，宋温澜被戳了痛脚，他是要.......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