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嘛......”
蔡蔡说：“他说有东西给你，你搞快点。”
开头几张人物特征还不是特别明显，但光看衣服也能认出是自己的东西。后头的那些就更不用说了，画室里随便拉一个人来认都知道是他。整整一本，连些多余的配角都没有，主角只有一个。
秦荀将昨天画的速写作业发给舒年，开始画画后便不再看手机了——舒年叮嘱过他，只有休息的时候可以互发消息。
“那当然得留着了。”秦荀将速写本抱地死紧，“当传家宝。”
秦荀嗯了一声，上前靠近舒年，伸出右手食指跟舒年小指纠缠在一起。
“也不是特地......”
秦荀将手腕暂搁在画架上，问：“什么事？”
“嗯。”舒年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忐忑地小幅度点头。
这上头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那你特地跑过来？”秦荀好笑，歪头看他。
舒年说：“也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秦荀虽然这么说，但双脚仍站在原地没有动，舒年犹豫了一下，见蔡蔡确实没有抬头的意思，上前半垫着脚，轻轻吻了一下秦荀的侧脸。
蔡蔡在前台落了坐，埋头整理账目。距离这边不过几米而已。
舒年：“......”
秦荀还想说些什么，蔡蔡忽然探头道：“你俩说差不多回教室了，一会儿看董老师出来逮人。”
“舒大大，你偷窥我啊。”
秦荀听见了，但他记得舒年跟自己说过今早会出发去旅行，所以有片刻地怀疑。同时他还是站了起来，跟着蔡蔡往外走。
但来都来了，舒年还是将速写本往前一递，胡乱咧咧道：“就是突然想起，这是我之前做练习的时候......随手画的。可能会对你有帮助，拿来给你。”
“谁？”
舒年的外耳廓肉眼可见地迅速飚红，眼角反复瞟着蔡蔡的方向。秦荀知道他的意思，只好瘪了瘪嘴退开一步，有些失落地朝他扬了下手里的速写本：“那我走了，这个——就先欠着。”
秦荀：“......这是第二次了。”
“那你走之前，”秦荀压低声音说，“能不能来个离别吻？”
秦荀翻到最后一页，心跳越来越快。
画室管理相对学校要灵活些，绘画过程虽然是不间断的，但中途上个厕所、接个水什么的还是允许的，如果有人来找，跟老师报备一声直接去就好，但是动作要快，不能耽误作画进度。
诚实地往舒年家的方向走，嘴里则嘀嘀咕咕地骂。
秦荀：“......”
蔡蔡冲他打个手势：“舒年找你。”
舒年舌头打结，他越是回想越觉得自己奇怪，干嘛非得这时候跑过来，就算是想送，过段时间再送也是一样的。搞成现在这个情形，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哦，好。”秦荀立马道，“我画还没画完。”
秦荀啪地将速写本一合，意味深长地眯起眼睛。
秦荀本来已经做好了至少一周见不到舒年的准备，今天这一出实属意料之外，秦荀一见着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拉，舒年却非常迅速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清了下嗓子。
先开口的倒是秦荀。舒年背着的手指又绞在一起，臂弯里夹着那本速写本。
原来这就是他在舒年眼中的样子，这么厚一本。
秦荀跑着出去，舒年已经在待客区坐着等了。
舒年有些尴尬，其实他在来画室的路上还没有这种感觉，那时候的他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懵了头，就一心想往画室去。等真的见到人了，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可是舒大大第一次送我东西，我一会儿带回去，每天抱着睡，平时就放在书桌上立着，这样一睁眼就能看到。等我来画室的时候也带上。装在书包里，等画累了看上两眼，就当补魔。”
“嗯？”秦荀接过后翻看起来，“随手画的？”
“......随便你怎么想。”舒年语气带着点被揭穿的急躁，“反正东西给你了，想怎么处理是你的事，丢了也行......留着看也行。”
这实在让人惊喜。
今天早晨的课程依然是素描头像。秦荀将形打好，还未铺完颜色，本该在前台的蔡蔡跑来找他，让他跟自己出来一下。
舒年也说：“我该回去了。”
“你不是说早上就要走的嘛，怎么又跑过来了？”
既然是随便画的东西，为什么特地现在送？秦荀有这样的疑问，但在快速游览手里的画本后，立马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