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多有天赋，无论是在绘画还是在学习上都不是。他甚至有些稚拙，有些不开窍，只是个怀揣热血却冷面狂奔的普通人。
舒年瞪着眼睛，他像是缓了缓，却不同竺樱那样狂喜，他也不意外，他知道这是自己应得的。
“太不容易了。”竺樱带着哭腔说，“太不容易了......”
最终每份付出都能收获回报。
“卧槽！卧槽！五百四！五百四！我再看一眼......天啊真的五百四！”竺樱反复蹦跳了好几下，像是要戳穿地心，“要疯啊！！！你太棒了！太棒了哇啊啊！”
竺樱立马复活，从沙发上蹦起来坐地端端正正，冲舒年鼓励性地啪啪啪鼓掌。
竺樱跑到舒年家里，靠在沙发上颇有些坐立不安地抖着腿。舒年关上冰箱扔给她一根冰棍，完了还不忘嘲讽她坐没坐相。
所以在看到分数的那一刻，舒年需要全力克制，才不至于像竺樱那样尖叫着跳起来。
可能联考的后遗症还是落下了一些。
但每一个普通人都拥有突破自我的可能。
空调多美啊，傻逼才要出去晒太阳。
年常年出门在外的老父亲工作也没还结束，全家旅行的计划只得先拖着。六月的天气越发炎热，舒年高考复习的时候还不觉得，最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动一下都嫌汗地慌。他和竺樱混了几天，又和班上玩的好的同学组队在容城附近游玩了一圈，其余时间几乎都宅在家里。
容城所在省份每年的一本线分数都不算高，按照过去几年的尿性，舒年这个分数应该可以稳上。三个月的时间，稳上一本线，若只是普通分数不高的艺术生，一般是不会达到这样的文化分的。
竺樱欲哭无泪：“你别说了......”
当董毅在绘画群里询问大家高考分数，舒年一发话，群里立马就被一连串“啊啊啊啊”刷了屏。钟小荣和梅梓也将分数发出来后，更是炸出了一波新高度。
“现在‘在此一举’迟了些吧，半月前你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舒年嘬着碎碎冰说，“分数还没看就想着复读，光是心态你就输了一半。”
他甚至还相当镇静地拍拍竺樱的肩：“你冷静点。”
一晃小半月过去，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转眼近在咫尺。
竺樱捂着脸啊呀哎呀了半天，扭扭捏捏不敢查分，舒年把自己手机从她手里抽走，叹口气说：“不然还是我先吧。你这样怕是要查到晚上。”
这三个月，或者说舒年作为艺术生的三年高中是怎么过的，竺樱从头到尾看在眼里。一边要给专业训练预留时间，一边要注意保持成绩不下滑，最后高三集训消耗大半年，回校一切重新开始，仅仅三个月，舒年居然生生提高了一百五十分左右。
她激动的程度比自己考了高分还要激烈，跳完之后居然还把舒年拉起来抱着转了一圈，乐到最后，眼泪都飚了出来，捂着眼睛半天缓不过来。
“你不紧张吗？”竺樱捧着手机抖成帕金森，“这可是决定人生的大事。未来一年复不复读就在此一举了。”
“可以！”
舒年悄悄深吸口气，点进查分网站。他输入姓名考号毫不犹豫，心跳却直往一百八十迈狂奔，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慌得肌肉都在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