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烟味?”宋至微笑了下,将剩下的半截烟戳熄了,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秦荀本在和同班同学闲聊,突然像感觉到了什么视线,便转头朝远处看了一眼,但并没有瞅见认识的人。李成峰喊了秦荀两声,秦荀才又带着笑回头问:“怎么?”
“或许吧。”
这些信息大多是广告、话费通知一类,没什么内涵,中间夹杂这竺樱的几条闲话,但见舒年没回自己,后来便干脆也不发了。
“......”
“嗯......可以,但是不能太晚。”秦荀思索了下,“我明天还有事。”
不过有那么明显吗?
“男的。”舒年说完,觉得一身轻松,他在瞬间的紧张中差点就想找借口掩盖这件事了,“你怎么知道的?”
舒年被逗笑了:“都毕业了还怎么告,老张之前还会去KTV逮人,今天不也陪着我们来唱歌了。我只是意外认识你那么久都还不知道你会抽烟。”
舒年自己都不知道三个月以来用了多少草稿纸,他总嫌弃用过的草稿纸积攒在那会占据抽屉里的空间,所以一直是用一张丢一张。
舒年说:“是吗。那就好。”
舒年看着手机里简单的几个字,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秦荀点点头:“但是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当然得拿出点态度啊。”
话音落后,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站着沉默了一阵。舒年总觉得宋至微可能还有话要说,于是就没急着走。他拿出手机继续清理信息,从最早的信息开始,慢慢清理到前天。终于,他打开了秦荀的消息。
自己好像是有画画的习惯。只是当局者迷,舒年已经记不清了。
舒年手机确实关机了,并且维持这个状态接近两个月。直到晚上聚餐,舒年才在ktv里众人的鬼哭狼嚎中默默坐在角落里打开手机信箱,趁着空闲,整理自己堆成小山的垃圾信息。
“你不否认,是承认的意思吗?”宋至微直视着舒年的眼睛,“好奇我怎么知道的?”
舒年冷静道:“我其实并不清楚自己的性向。但我应该有喜欢的人。”
舒年走到他旁边隔半米的距离:“其实没关系。就是有点意外。”
舒年一抖,手机都差点砸地下去,他震惊地抬头看宋至微,又在十分短暂的时间内恢复平静,但没有立刻回答。
“挺好的。”宋至微懒洋洋地说,“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喝酒的,你可别瞎猜啊。”
李成峰还是觉得很离谱:“你佟舒年附体啊你!”
真要说起来,还是画室的氛围比较适合自己。大家性格都很开朗,兴趣相仿,也不介意自己性格阴沉冷漠。
李成峰说:“好不容易考完了,今晚不疯两下?唱歌?电影?网吧包夜?他们还商量说要去江边烧烤?一起啊?”
“附体?”
李成峰哦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难以置信道:“不是吧,你明天也要去?这才刚考完啊!”
宋至微朝他眨巴眼:“是人都会有秘密。”
“没想到班长也会抽烟?”宋至微伸了个懒腰,“那你现在发现了,去吧,去告老师。”
秦荀手揣进裤袋了,无意识地摩挲着新手机的屏幕。
舒年一愣,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回KTV去。
“嗯......你的草稿纸。”宋至微说,“你休息的时候会在草稿纸上画点东西,我发现你画的好像都是同一个人。”
可舒年并没有回复。或许又关机了吧。
“佟舒年,”宋至微在这时开口说,“你是不是......喜欢男孩儿啊?”
宋至微回头,朝舒年打了个招呼,手指一抖,烟灰就随风吹散了。
“男孩儿?”
舒年从房间里出来,像想去走廊尽头的阳台透口气,推开玻璃门,却见那早就站了个人。
秦俊清终究是觉得没个手机不方便联系上秦荀,给他买了个新的,这回不是诺基亚,但依然是个老年机,只有发短信打电话等基础功能,并承诺秦荀高考后再买个智能机。秦荀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将舒年的号码存了进去,但一直没再联系他,只在高考前一晚思索再三后,发了一条简单的“高考加油。”
“那倒是。”舒年眼睛随意一瞥,瞥到宋至微脚下的两个啤酒罐,“今天发挥地还好吗?”
KTV里太吵闹了,但舒年却不太能融入地进去。平心而论,他跟班里同学的关系都还不错,但总维持这君子之交的分寸感,因此说不上多亲密。加上他业余时间大多用来画画,娱乐活动也比较简单,所以并没有太多跟同班同学一块儿玩耍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