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下去!”玛丽莲却恶狠狠的转回脸,打断:“这又不是你的错,我不许,不许你道歉!”
“那对你说声谢谢呢?”
安德鲁揉了揉眼睛,只是觉得回去少不得又被瑟薇一阵数落,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觉得它所走的路径分外熟悉。
“不,我有什么可哀的?”奥罗拉倒是显得洒脱:“比起我,这句话你应该跟玛丽说才对。”
跟玛丽莲说节哀?维塔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奥罗拉同样很疑惑:“咦?玛丽没和你说吗?调查员的集体目的就在那……”
沿途,溅起了地上的泥水,把在回家路上的安德鲁淋的狼狈不堪。
维塔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试探性的回了一句:“节哀。”
好像在逃避什么,强迫她自己不要去想些什么。
“我也没做什么需要被你道谢的事!”
所以我不能,也不敢去见安德鲁和瑟薇,维塔在心里说,却觉得玛丽莲一定能听见自己的这具心声。
“罗拉,别说了。”玛丽莲忽然出声打断了奥罗拉的话。
墓碑上无字,也没有多余的装饰。在这片华丽的陵园中有些格格不入。
玛丽莲马上左手拉起维塔,右手推着艾比的轮椅,匆匆向前。
还有约瑟夫的,维塔一行回到赫里福德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约瑟夫安葬在雪莱家的宅邸花园中,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维塔咧嘴,将面具重新拉回,搂着玛丽莲肩膀的左手手指开始旋绕起她齐肩的银白头发,嘴巴张开,吐出了一个音符:“对不……”
“这倒是没有,”维塔摇头,目光落在奥罗拉夹着的文件上:“事情办妥了?”
果然,前方路口转出来的身影是奥罗拉。这名修女身着黑色短装,咯吱窝里似乎夹着一本厚厚的文件:“咦?真巧,我是打扰到你们了?”
奥罗拉是给菲落米购买墓地的。菲落米是奥罗拉的老师,也让奥罗拉成为菲落米在帝都的唯一亲人。
奥罗拉的话音也渐低,她看着无字的墓碑,轻声:“老师临死时说她不想看着母神,甚至想要翻身,趴在地上死,也不愿意看着天空。可现在,墓园中到处都是月光剑,到处都是母神的塑像来着。”
艾比眨眨眼睛,对错的究竟是什么稍微有了点头绪。维塔却愣了愣,然后,不再只是咧嘴,而是真的笑了起来:“那,帮你擦擦眼泪总行吧?”
玛丽莲点点头。
“……这没问题,我去骑士团和来教会就是想远远的看他们一眼。”
然后,奥罗拉上前,捏了捏艾比另一边的脸蛋。
“不会吧?”安德鲁喃喃,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点。
而在帝都,针对菲落米的尸检完成后,其尸体也被火化,骨灰交还到了奥罗拉手上。
维塔和玛丽莲忽然住了嘴,停止了打闹。因为墓地园林前方似乎传出了一道脚步声,听上去却相当的熟悉。
或许是雷德利这调查员的高层的权力,他叫的快递效率高的离谱。那件硕大的快递被装上马车,然后在阴沉的天空下,马不停蹄的向目的地进发。
维塔的眼睛瞥向旁边的墓碑:“我还以为菲落米身为背叛了教会的犯人,根本不会被允许埋葬在这里来着。”
玛丽莲仍是展露
“那走吧!已经很晚了,他们俩说不定早就回家了也说不定!”
……
……
“现在对于教会是艰难的日子,有钱什么事都不在话下,”奥罗拉只是耸肩:“不过,你说的对,老师是犯人,她被埋葬在这或许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嗯,也算是给菲落米老师告了个别,”修女点头,拍了拍那本黑色的文件:“教会的墓地真贵,不过,还好菲落米老师有一笔积蓄,而且因为最近天空的事情,墓地也贬值了许多。”
奥罗拉眨眨眼睛,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维塔:“嗯,我明白了。我还想和菲落米老师呆一段时间,你们自便。”
“可我真的是一个失控者。”维塔的语气依旧平静,只是平静的太过了些。
玛丽莲直接跳开,自己抹了抹脸:“也不行!不对,我又没哭。”
声音越来越低,只是伸出左手,搂住她的肩,却用那扭曲如怪异荆棘般的黑曜石义手拉开由玛丽莲亲手缝制的乌鸦面具。
“玛丽?”维塔看着身边的女孩,而她却是展露笑颜:“我没事的,不用管我。比起我,再说说你吧!我知道你不想见安德鲁和小瑟薇啦,但远远的看他们一眼也不行?”
眼眶中的花瓣在阴冷的风中轻轻摇曳,它似乎生长的更大,也更漂亮了。面具的镜片几乎快遮不住花瓣散出的白色光点,在暗沉的天空下,似乎比旁边的月光剑塑像还要耀眼。
随即,她忽然觉得鼻子中一阵泛酸。情不自禁的别过脸,伸手捂住嘴巴,发出了有些颤抖的笑:“哼,哈哈,还说要把我介绍给安德鲁和小瑟薇来着,我看,你是想要食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