肏你。
来呢,真正被踢出局的怕不是你们吧——”
叶庆恍然间回过神来,他不懂为什么谢希大抱着自己翻墙跑路,因害怕被抛下而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怯怯问:“谢……谢希大?”
谢希大兴动起来,哄着叶庆留宿,叶庆惯爱恃宠生娇,哼了几句小调,盘着腿坐在凳子上。
叶庆哑然,他摇头,很郑重地对男人道:“我知道,他们或许不是,只是因为我想,我想先迈出一步,这样或许会知道答案。”
他哄着‘谢希大’将一团光交给了他,然后……
谢希大玩味地喟叹道。
“我……”叶庆目光躲闪,食指勾缠心神不安,他如实道:“你知道的,府上的情况,欲早不欲迟,恐迟则生变,我先许了李桂姐,还要往家里周旋一番,两方和顺了才好,若谢、谢兄弟你并无要事,我们改日再约……”
“当然。”谢希大抱着琵琶坐在叶庆身侧,低头先调试琴弦,高低紧慢,轻重疾徐,一曲宫商惊动高朋,却不见当时心绪如麻。
叶庆想:若能再来一次席间澎湃的情愫,或许可以知道他存在的意义。
他随着月光消逝在江边。
谢希大轻笑道:“你曾说过……知音知心,情藏琵音,原来惯会哄人,我原先还躲着不敢再见你,不想几根鸡巴便勾得你招摇屁股,是我的错,怪我没有肏够你……”
“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叶庆哑然,只是低头。谢希大并不在意,或者说,从他看见叶庆在眼前‘自爆’后,
谢希大用布满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叶庆的耳垂,笑道:“浑家亲亲,好达达。”
“你!”叶庆大惊,瞪直了眼。
刚升起辩解的念头,他突然‘看到’自己和‘谢希大’依偎在江边,江上的月已经升起,‘谢希大’抱着琵琶弹奏一段曲子。随着拨片在弦上滑动,邻人的家常往事,闲碎的诗词歌赋从吹来的晚风那里跑进他的耳朵。
他半蹲在叶庆身前,与他平视,黯然失魂。
谢希大扯出一抹笑来,“你听话,我们回家。”
回到屋里亲自煮了茶,捧到叶庆跟前,他当下正听屋外鼓乐连天,人声喧嚷,站在门廊下看,不知谁家的火树银花,照耀如同白昼一般。
谢希大怔住,四弦的轰鸣如被撕开的裂帛,四周寂静无言,他咽下满嘴的苦涩,抱起叶庆,“可能是这次没肏你,嘴巴都不会说话了。”
粉面眉蹙,秋水含波,时刻观察叶庆的谢希大放下琵琶,起身道:“若有差池,望大官人指教。”
谢希大有些不愉,抢前一步道:“是我做了什么……你想要离开。”
叶庆委屈道:“不是……”
叶庆怕痒,慢吞吞把头扭过去。
谢希大在一旁陪坐,笑问:“官人为何愿娶李桂姐?”
“我还想听你席上弹的琵琶曲。”
叶庆道:“我只觉悦耳如神音,听之心旷神怡,只是恐家中事,还得先走一步。”
“被视作了先去三爷的替身?”
谢希大一时无措,抱得更紧了。
“叶庆,我的……乖乖呀!”
拨片在琴弦上跳动,见到叶庆不舒服的样子,谢希大忙搂住他,半蹲在他的身前,叶庆捂着脑袋开口,“不……”
叶庆又点了茶,吃着茶糕点,和谢希大有一茬没一茬的搭话,心想李桂姐这厮为何还不回来,莫不是同应伯爵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陪你的时间最长啊——”
叶庆说不出所以然,细想当日沈约瘦腰的卓丢儿,他惊惧下感到彻骨的痛意,浑身像是被吹散了一样,露出他核心中的爱恋,而今李桂姐与卓丢儿有几分神似,莫不是……
这声音和曲调像跳动的珠玉落在叶庆心里,席上的觥筹交错变得平静无波,叶庆仿佛看到了很多,不断演绎的昔日,一生又一生,他抓住谢希大弹琴的手,想告诉他‘不是的,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但是太多太多的记忆令他难以承受,他抓住那根沉浮无依的核心,看见众人在世间匆匆忙忙,小人儿不禁委屈起来‘明明是你们走得太快了呀’,没有人愿意停下来,好好地听完他这被创造出来的一生。
谢希大低笑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你可以轻易离开。”
于是呶了呶嘴,就着谢希大的手吃了一口茶。
他邻里见抱着个白雪团成的少年,只看见攥紧的手指尖尖如笋,眉眼半遮半露自有一番丰韵。
“你可不可以不要醒来,永远在这里陪着我呢?”
且说谢希大此人,家中破宽富足,又生得风骚秉性,赋情潇洒,凡三教九流无不通晓,亦曾挥毫四座皆惊叹,颇有个好名声。
“怀里抱着哪家的小相公?”邻人问道。
谢希大慢慢把嘴角扯平,手落在琴弦上,声悲调愁,积攒的委屈和烦闷从弦上迸发。
曲调变得凄切,邻人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