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尚迁迹似乎也不想多说,“我们班欺负他的人一直很多啊,动手的时候也不少,他妈就是针对我才有之后那些破事。”
“他应该很喜欢你。”
“啊,我想起来了!”
尚迁迹疑惑地看着她,讽刺道:“能有什么结果?我当时才十岁,何况人又没死。”
“啊?为什么!?”尚迁迹皱着眉头看向宋溪浔。
“姐姐觉得我是会被欺负的那一类人吗?”她凑到自己眼前,意味不明地笑着问。
“……”宋溪浔深呼吸一口气,没理会她的挑衅,轻轻推开身前的人,看着她的双眼柔声问:“你困了吗?”
“只是因为这个?”宋溪浔惊讶地问。
“咳咳…”平时很少听到妹妹爆粗口,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班干部头衔!啊啊啊麻烦死了,我那时候又、又是个老师说什么就听什么的傻逼…”
“所以你没有反思过自己…也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宋溪浔脸色一变,刚想追问,身边那人便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个傻子每天都疯疯癫癫的,下课就算了,上课还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坐他后面睡觉都睡不安稳…而且还不写作业!每次都要我在旁边唠个几小时才能订正完,烦死了。”
“因为他说我的作文是抄书上的…我写了很久的诶,凭什么这么说。”尚迁迹闷闷不乐地控诉道。
“…审判结果呢?”
“为什么是你监督他订正?”宋溪浔好奇地问。
见那人回忆时出神的样子,宋溪浔越听越觉得奇怪,打断问道:“你为什么见过?”
“啊,是啊,你很失望吗?”她故意凑近面前的人,低声道:“就算年龄到了我也不会有事,姐姐知道原因的。”
“姐姐有没有见过法庭上是什么样的呢?”
“法庭上最后判决的结果是什么?”宋溪浔颤声追问道。
“是吗?可是我又不缺喜欢我的人。”
“…什么?”宋溪浔一时有点跟不上这人的跳跃性思维,疑惑道:“为什么要刨土?”
“你会帮他订正作业…”
“…所以说!帮他都是为了期末测评!”一时冲动也没管平时苦苦维持的形象,尚迁迹直直对身边的人翻了个白眼,烦躁地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巴不得他被折磨到自觉退学,也只有你会这么想我了。”
“因为是傻子呀,好像就是智力障碍吧,啊哈哈哈反正就是很好笑。”
“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打人也是,我也没想把他打得半身不遂的,可是谁知道他敢还手…”看见身边人眼里的震惊,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尚迁迹侧过身不去看宋溪浔,“随你怎么想,我讲完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人?”宋溪浔故作平静地看着她。
“我…我怎么知道。”
“…欺负别人就是不对的。”宋溪浔认真说道。
“是吗?”看着面前那人风轻云淡的模样,宋溪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看起来有多严重?”
宋溪浔被那人突然激动的声音吓得一抖,无奈地问:“想起来什么了?”
“……”
“只是…?”尚迁迹疑惑地看着她的姐姐,两人视线相交后她又一次轻笑出声,随口继续道:“是啊,因为这个,而且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可是大家都这么做啊,路过桌边的时候会故意弄掉他的东西,音乐课的时候会踢他的凳子…”
“打人…但是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的!我保证…本来就是…呃…打闹…只是看起来很严重才会闹成那样的。”
听到尚迁迹说得肆无忌惮的这句话,宋溪浔忍无可忍地弹了这臭屁小孩一个脑瓜崩,无奈道:“你是不缺喜欢你的人,但是他缺一个可以宽容他的人。”
“唔,”尚迁迹讲话的声音一顿,轻笑说道:“因为是被告。”
“那关我什么事?反正我就是讨厌他,就想看他被欺负,又不能在老师面前表现出来…”
“就是…出血了,啊!那天教室里刚拖完地呢,所以看起来很多…只是看起来!其实可能就一点点…”尚迁迹着急地反复强调。
“真有那么讨厌他,你就不会每天花那么多时间监督他订正了…”宋溪浔轻声说道。
“…为什么?”
“……”宋溪浔被她这话说得一愣,随后道:“你在我心里就是善良的人,我又想错了吗?”
“有趣的事情,”尚迁迹用右手枕着头,挪得离对方更近了些,“我们班当时有一个傻子,经常刨一楼的土。”
“法庭?”宋溪浔目光呆滞地和她对视,“没有…为什么问这个?”
“什么?”
“啊,我见过几次,就是好几个人哭丧着脸坐在旁边,两叁个穿着寿衣一样的衣服的人坐在上面,和学校的多功能厅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