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宋溪浔看到那人急着走开的样子，诧异地缓缓坐下。
“……”宋溪浔总觉得这人现在的样子不太对劲。
“唔，是不用抢的那种吗！？”胡梓睿惊讶地问道。
看着对方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模样，程嘉悦弯腰捡药的手一顿，站起身后故作镇定地问道：“她知道吗？”
“试试这个？”程嘉悦用纸巾半包起一片吐司，递给身边的人。
尚迁迹收敛起笑意，作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
罢了，梦境而已，本来就是无厘头的，估计对方也没放在心上，朋友之间开开玩笑就过去了。
尚迁迹缓缓地把水杯放到饮水机上，像是才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似的，她转过身亲近地牵起对方的右手，软下语气乞求道：“不知道呢，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她？”
“不要！”尚迁迹抢过水杯，看着对方被自己吓得愣在原地，只好又尴尬地说道：“我自己去好了。”
……
“什…”程嘉悦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还没来得及说话，右手被牢牢抓住的同时又被猛然向前拉拽了一把。
“没有你的废！”
“是吗？我初中体检都不用。”尚迁迹记得初中时候在学校统一体检的人都没几个。
“你的才最废！”
等了十分钟左右，总算快到她们的位置了，尚迁迹探头往前一看，惊讶地说道：“诶，原来还要抽血的。”
“…嗯，挺好的。”程嘉悦咬了一口手里的吐司，随口回应道。
“小卖部里没有了。”尚迁迹趴在桌上闷闷地答道。
对方的动作在她眼里像是被调慢了倍速，右手传来的寒意在炎热的今天似乎渗透了她的全身血液，本能的恐慌促使自己拼命挣扎—
空气凝固了数秒。
“哎呀！吐司根本没味道！我宁愿饿着也不会吃一口吐司！”胡梓睿叉着腰严肃道。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尚迁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体检不是都要抽血吗？”宋溪浔随口回应道。
程嘉悦任由胡梓睿贴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都叫你买吐司了你不听。”黄诗瑶冷漠地回应。
尚迁迹一走进饮水间就和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手里白色的药丸散了一地。
宋溪浔被她说得愣了半秒，随后羞恼地反驳道，支支吾吾地继续开口：“我是说…那个…意思是你这个梦是不可能发生的…是不存在的…”
“…没什么。”
被两人夹在中间推搡的程嘉悦无奈地站起身，借着上厕所的理由才勉强脱离了纷争。
在床上？”
“去哪里？”尚迁迹看着她的同桌放下笔。
体检结束后已经下课八分钟了，跑去食堂抢饭失败的同学只得回到教室啃面包，然后在晚自习结束后去抢夜宵。
“啊！这上面是果酱吗！”胡梓睿两眼放光地接过，咬了一口之后就含糊不清地喊道：“好次！这个好次！”
“多喝热水。”宋溪浔正经地提醒道。
“……”尚迁迹沉默地继续啃吐司了。
“抽血不疼的…”宋溪浔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手背。
“……”黄诗瑶在边上翻了个白眼。
“今天没有买牛奶吗？”宋溪浔注意到那人桌上只有一袋吐司，没有往日里的纯牛奶。
“啊，什么去哪里？”宋溪浔拿起一片吐司疑惑地看着尚迁迹。
“什…不是！”
“谁知道什么？”尚迁迹关掉热水开关，侧过身斜睨着身后的人，毫不掩饰其中的轻蔑和不屑。
“你喜欢的那个人，”程嘉悦不再去捡地上的药，她跨步走到那人身边，随后撂下手上的药瓶，安静的饮水间内响起不小的碰撞声，同时平视着身边的人继续道：“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做过什么事吗？”
“呜呜呜还是我家宝贝懂我！”胡梓睿幸福地搂紧身边的程嘉悦，小声抱怨道：“辣鸡学校毁我青春！连饭都做不够还上什么学！”
她记得小时候医生来家里打针的时候，她的妹妹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怎么哄都哄不好，最后是她抱在怀里蒙着眼睛，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耐心地夸她有多勇敢，在那人压抑的抽噎声中结束的。
“清博初中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啊？”黄诗瑶好奇地问道。
“啊啊啊，吃不饱，就这一块面包怎么可能吃得饱！”
“你这不是废话吗。”黄诗瑶斜眼看她。
“喂！那你这个问题不也是废话吗！”
她后退了半步，忍耐着心中的烦闷，刚想蹲下身帮忙捡起来，一抬头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反倒是漠然地绕开了这一地的狼藉，若无其事地走到饮水机前接水。
“没有了吗？那我给你倒…”宋溪浔拿过她桌上的空水杯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