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女人的手穿过他的发丝，带着一种别样的强硬。
“回头想想吧，现下所发生的一切，只是泛信者的错吗？”
“别走……”金发的青年哀求着，“是我错了，别走。”
“人类的未来不该被神的意志左右，我将无限的可能性还给人类。”
“只有死掉的神明才是好的神明。而我已成神。”
俯瞰着脚下的一切，菈雅
“我想要看到的，是有尊严地活着的人，不是一心饮食男女的野兽，也不是以身牲祀的羔羊。”
“你们是从信者中脱颖而出的精英，引导着他们走出废土。”
“我宣布，过去、现在、未来……我是这方宇宙的唯一神。”
“不能接受的人，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这么说着，菈雅解除了禁言：
“可他们那颗还留在末世的心灵，你们拯救了吗？”
从这个角度看，白衣要比周执彧更像一只金毛的大狗。
“白衣，我不是为了回应他人的期待而生的。”
喧闹瞬间填满了整间大厅。
拼命寻找能留下她的理由，却是徒劳无功。
乱哄哄的。菈雅皱眉，推开椅子就要离席，却被白衣抓住了手腕。
“人类的进程不该被一个个体所左右，尤其当这个个体不可控的时候。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观点吗？”
“虔信着我的人们啊……”她阖上双眼，“你们又为何要将一切希望寄托于我呢？”
“那些原本坚定的信者，在安逸的环境下，又有多少已经原形毕露了呢？”
“所以，你们自力更生吧。”
“乐园目前的管理架构，是最后一次获得我承认的安排。”
他知道，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菈雅摸了摸他的头。
“过去的菈雅死于物质，新的菈雅即世界本身。”
“在世间行进的此躯，是神与人之间的交互界面。”
菈雅看向李易之，温和中带着鼓励，“比如死飧者，切实地改变了一些人的精神风貌。”
女人的身体变得轻盈，高高地飞了起来。
“比起被信仰和神明左右未来，人类应该去走自己选择的路。”
叹息。
“但这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当然，还是有人做了尝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