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等宁大公子酒醒了,宁侯府才问他,“你自来不会饮酒,前几日都好好的,怎么今日进宫,竟然醉成了这样。”
待收拾完,心满意足地楼着人,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
太子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未开始解,唐韵便仰起头,突地打断了他,“别解了。”
她那般聪明,又怎可能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呢。
她这番话,多少有点夹杂私人恩怨,夹枪带棒,含沙射影了。
是以,整个后半夜,太子隔一阵子,便会问她一句,“说,孤是谁。”
宁侯府早上没见到人,只得硬着头皮去寻皇上。
猜着这回进宫,是陛下突然赐酒,他没推托过去?还是他自个儿忘了形......
“可不是。”唐韵眼里的水雾,化为了一汪深情,看着他,喃喃地道,“我心里眼里满满地都是他,又怎可能不了解他呢,他很爱我,为了保护我,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还很疼我,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他想给我世间最好的东西,更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他不想让我离开他半步,是因为他害怕失去我。”
宁侯爷自来都知道自己的那位大孙子,不能饮酒,但见他回回都能推托过去,便也没操过心。
昨日宁大公子好好的一个人进了宫,回来时,却是横着被抬进了宁侯府,满身的酒气儿不说,嘴里还一口一句“卑鄙”、“无耻”。
她说什么。
她还真就想着和别人.......
“好了,孤来了,孤来救你了......”太子一身的折腾劲儿,终于平静了下来,侧身躺在她的身旁,指腹轻柔地替她拭去了已滑到了她耳边的泪痕。
太子:......
唐韵解释道,“待会儿你懒得再绑。”
“你就别磨蹭了,想要什么,赶紧的吧,待会儿太子当真要来了,咱们都逃不掉,等事情过了,你不说,我不说,咱都不说,他也不知道不是......”
明公公料得没错,天色快亮开,两人才停息了下来,太子抱着人去了浴池,又唤了屋外的小太监进来,换了床上的褥子。
*
这情【趣】本是太子先想出来的,没料到,最后竟是被她利用,占了先机。
太子:......
太子拥入她的那一瞬,听到她嗯了一声,便哑声同她道,“太子妃记住了,这是孤,你这辈子也只能有孤,休得乱想。”旁的男人。
太子的一双胳膊撑在她的身前,神色如同凝注了一般,已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她的真心话,漆黑的瞳仁,盯着她眼角落下来的泪泪珠子,心口阵阵地疼得发酸。
“你绑我来,这会子他铁定已经知道了,平日我同他分开半日,他都不愿,如今都过去大半夜了,他肯定是生气了,四处在搜人.....”
长痛不如短痛,利索一刀,总比这般隔上一阵,上演一回,拖着要强。
整个过程,都安心不下,更别提享受,想要让她舒服,又怕她脑子里当真将他当成了别人,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
他心都要碎了。
她爱她,她心里又何尝,没在爱着他。
,要是被他知道了,必然将你大卸八块,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唐韵说着说着,那眼里的泪水,便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他霸道,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般对我好过,他嫌弃过我的身份,但又心疼我曾陷于沼泽,他对我的爱,你根本就不懂......”
他不绑她了。
“唐韵,孤今儿就断了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非分之想......”太子没有心情同她装下去了,唇瓣再一次吻住了她嫣红的嘴儿。
是他狭隘了。
“祖父不用担心,是孙儿今日见到了太子,一番聊下来,
即便知道她是在演戏,可那话,既然是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必然是经过了脑子,才会想出来。
他还是别放过她了,他是个什么东西,她岂能不知,她也就只能糊弄他着一阵子,待他脑子清晰了,指不定明儿又要寻思着,自己没兑现呢。
唐韵喉咙都说哑了,也唤了半夜的,“太子殿下,周凌,凌郎,凌哥哥......”
太子被她那话,激得心口一燥。
“孤......”他心疼,他不想绑了。
太子忍不住轻嗤了一声,黑眸紧紧地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那点小心思给戳穿,质问道,“是吗,看来你对太子还挺了解。”
刚还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太子瞬间又冒了火气。
屋内的灯火静怡,榻上却一团火热。
这几日宁大公子被陛下日日宣见,宁侯爷也知道,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头一回,缺席了早朝。
“不就是回去几日吗,孤等你便是。”太子凑过去,唇瓣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一吻,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