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实在太累,又被阿清哭闹惊了
大清早的,许粽儿便一瘸一拐从院里走出来,他身后背着药筐,慢吞吞朝后山走去。
任玲走了一会才发现不对劲,她瞪大眼睛惊道:“粽儿哥哥,你脚怎么崴了?要不我帮你同三师姐请个假,你回去吧。”
翌日清晨,曲雁将女儿从齐影怀里抱走,小声同她道:“莫叫唤,让你爹爹多睡一会儿。”
看着任玲没心没肺的笑,许粽儿更加欲哭无泪,他接过肉包子恶狠狠的嚼着,他也不想迟到的,可走快了脚腕便疼的厉害。
齐影搂着女儿阖上眸子,他方才便被折腾的劳累,还被阿清惊了一遭,此刻睡着的也快。
齐影脸颊更烫几分,连忙去看阿清有没有听见,见女儿委屈巴巴扯着他衣角玩时才松了口气,又转头叮嘱妻主小点声。
魏钰点了点两人,又抬手指向往地窖的方向。
曲雁将被女儿蹭的满是眼泪鼻涕的衣衫换下,转头瞧见齐影神色,眼底划过抹笑意,“羞什么,阿清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任玲嘴里叼着肉包子,抱着药筐风风火火朝山上跑去,中途看见许粽儿的身影,还来了个急刹,面上更是一乐。
地窖狭窄阴暗,以往都是魏钰轮流带她们去,今日恰好抓到两个迟到的,自然该他俩去。任玲皱起一张脸,许粽儿没有言语,他低头看向地面,甚至还往大师姐的方向靠了靠。
魏钰蹙起眉头,立刻看向沉默的许粽儿,“你脚怎么崴了,怎不告诉我一声,涂药了没?”
因今日还要去后山,许粽儿只涂了层药膏便匆匆出门,他来的时辰算晚的,可竟有人比他还晚。
曲雁身后的女人嘴里叼着根草药,悠哉悠哉走过来,扫了眼两人搭话道:“他俩还能做什么,又迟到了呗,我正愁没人去地窖呢。就你俩吧,去把地窖的蛇草拿出两捆。”
曲雁瞥了她一眼,“他不想见你,你还非凑他身前去。”
哭声果然小了很多,齐影连忙去收拾了那一片狼藉,抱着女儿坐在床上时,他脸颊都在烧。
“不用了,今日当值人少,我若走了你们岂不是要忙到半夜,我一会儿坐着拾药就好。”
曲雁看着床上的一大一小,眼底划过温柔笑意。她将父女俩轻揽进怀里,又在齐影额角落下一吻。
任玲则没他那般自若,她眨巴着眼睛紧张道:“大师姐,我俩、我俩刚要去拾药。”
自上次魏钰把许粽儿气跑后,她也如寻常一样来哄他,关于如何哄许粽儿这点,她算是谷内最有心得的。言语上哄不好,她便出谷买了当下最热的胭脂,谁料许粽儿十分有骨气,愣是原封不动都给她退回来了。
“粽儿哥哥,你怎么也迟到了?太好了!我不用被三师姐单拎出来训了。你吃肉包子吗,我这还有两个呢。”
“还等什么呢,去吧。”
任玲确实长大了,她与许粽儿身量已差不多高,两人穿着同样的弟子服,从背影瞧上去,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曲雁语气温柔,可俩人却浑身一僵,像是被猫逮到的耗子般。在看清大师姐的面容后,许粽儿倒是松了口气。
曲雁被逗的一笑,“对,爹爹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儿。”
曲雁从后山离去,只剩魏钰在原地怔愣良久,最后自己去地窖搬了两捆蛇草上来。
被点名的任玲啊了一声,立刻窜到许粽儿身旁,“走呀,粽儿哥哥,我送你回去。”
“走吧,我送你、”
阿清滴溜圆的眼睛一转,学着娘亲的语气说,“爹爹睡。”
许粽儿终于松了口气,他没看魏钰的表情,只由任玲扶着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山下走去。
………………
见魏钰走过来,许粽儿神色有些不自在,但碍于大师姐与任玲在,他只小声答道:“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已经涂药了。”
魏钰的话被曲雁打断,她淡声吩咐道:“既然受伤了,今日便回去休息吧,任玲,你送他回去。”
“你俩做什么呢。”
俩人正欲悄悄跨进去,身后却兀地响起一声。
齐影起身时发觉女儿不在怀里,瞬间便吓至清醒,待想起早上的事后才松了口气。
许粽儿说罢加快了步伐,待到地方后,他与任玲小心翼翼趴在门口,见魏钰不在才松了口气。
曲雁轻笑一声,在离开前扔下句,“他可没把你当师姐过。”
他昨日追阿清时在前堂摔了一跤,起身后也没觉得疼,本以为没什么事,谁料睡了一晚上,起床时脚腕竟肿了。
任玲蔫着头正打算走,余光扫过许粽儿衣角时忽而想起一件事,于是连忙道:“三师姐!我自己去便好了,你让许师兄休息吧,他脚崴了。”
“多谢师姐。”
魏钰闻言一噎,声音提高几分道:“不想见也得见,我是她师姐!”
另一边。
“师姐什么意思?”魏钰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