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影惊讶,顾如意解释道:“言儿虽还不会说话,但对外界很多事物都有了反应,我在家里给她养了几个小猫小狗,她平日也爱看。”
她这幅神态太令曲雁熟稔,若尧抬起眸子,眸中是显而易见的哀痛,她抬手扯下衣带,恢复那清亮的少年嗓音。
看着曲雁冷淡的神色,若尧苦笑一下,垂眸看向地面道:“我知你信不过我,可我是真的想学医。我虽出身泥泞,手上沾了许多脏血,可我每次杀人时皆心中害怕,我不想杀人的。”
顾如意看着两个孩子,“我不求言儿能像正常孩子一般,只求她这一生平安便好。”
在门扇被打开的瞬间,若尧拉着曲雁的手往自己身上探去。
方才她只看见曲雁将一个背影按在桌上,只匆匆一瞥便退出来,下意识便以为是齐影,以为妻夫俩在白日宣淫。
“师姐!你快放手啊!要出人命了!”
“少谷主,您就收了我吧。”
魏钰步子一顿,惊诧道:“你说什么?!”
“师姐!松手!”
趁曲雁指尖松劲的一瞬,魏钰连忙将若尧扯下来,少年跌坐在地上,红着眼眶大口呼吸。
两人是双生子,又生的都是女儿,如今大的领着小的走,此番风景倒是惹得谷内人好奇来看,阿清是个胆大的,一边抓着李言的手一边嘻嘻与师姐们笑。
魏钰脑中飞快转着,忽而喊道:“对!阿清!齐影抱着阿清等你过去呢!”
她带着男孩往屋外走,小枝不解问道:“魏师姑,我们为何要走?”
曲雁好整以暇看向身前的少女,她穿了一身霞色罗裙,身段比寻常女子更纤细一些,发丝被发带高束在脑后,总是笑的眉眼弯弯。
“看来楼主早同少谷主联系过了,我还以为自己装的滴水不漏呢。”
方才若尧引诱她时,神态与言语同当年的齐影极为相似。
齐影抿了抿唇角,安慰道:“妻主不是说,言
曲雁忽视信上的斑驳血迹,抬手将瓷瓶扔给若尧,谁料她得到后却没离开,反而凑近了一些道:“少谷主,我是来取药的不假,但我也是真心拜入谷内的。”
翌日一早,顾如意带着女儿来了谷内,阿清一见李言便迈着小短腿歪歪斜斜走过去,齐影跟着后面护着,结果李言竟抬手替阿清挡了下。
时日,她才懒得日日与他呆在一处。
他衣衫凌乱,屋外传来脚步与谈话声,曲雁看着若尧的独角戏,像看什么死物一般毫无感情。
曲雁掐着若尧的脖颈,手中力道愈大,她冷漠看着少年挣扎,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那信是程念玄的亲笔信,狂放的字体占了满纸,只言持信之人会来取药,于是若尧便混了进来。
虽不知若尧如何惹到她了,但师姐绝对不能在谷内杀一个刚入门的弟子。
“我明日就走。”
她瞥了半路闯进来的魏钰一眼,蹲在若尧身旁冷声道:“拿了药,赶紧滚。”
曲雁神色冰冷,她能感受到手下人逐渐流逝的生命,却没有任何放过他的意思,魏钰扣着曲雁指尖,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我去,不是吧。”魏钰低骂一句,片刻后便冲会屋子,边跑边道:“你先回去,别和别人说!”
若尧被拆穿身份,却仍嘻嘻笑着,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过去。
小枝有些不解,他纠结道:“可是师爹不在呀,方才是若尧姐姐在屋里。”
其实前来取药之人并非是他,盛木杀了那人令他换上,只让他多拖些时日,如今时辰已经到了,他也该走了。
陈小枝懵懂点点头,看着魏师姑疯了般跑回去。
若尧嗓音沙哑,却并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有些考量,齐影的妻主怎么比他还疯,若尧咳了咳嗓子,从地上爬起来。
“你家少谷主和你师爹正忙着呢,我们一会再来。”
曲雁触到少年的肌肤,下一瞬便将他按在桌案上,砚台摔在地上,少年涨红了脸,神色惊讶看向她。
在陈小枝离开后,曲雁也放下手中毛笔,看着曲雁似笑非笑的神情,若尧顿了顿才笑着走过去。
“还有,别学他,你学不来的。”
其实在齐影养胎那段时日,魏钰曾私下问过师母,当年为何要让她盯着曲雁,许粽儿又为何会害怕她。
魏钰在师母房内待了一个时辰,出来时看曲雁的眼神都不对了,一想到自己在曲雁身前晃荡这么多年还没事,魏钰只觉得自己命大。
魏钰闯进屋子时,若尧脸色通红,挣扎的力道虚弱不堪,显然已经神志不清。她没在意若尧怎么突然变成少年,而是抓着曲雁的手喊道。
门口的魏钰步子一顿,下一瞬便捂住陈小枝的眼睛关上门,“哈哈,打扰了哈。”
“少谷主,可有要交代我的事?”
收徒至今还是两人初次单独相处,曲雁没兴趣同她玩游戏,她冷声开口道:“程念玄就选了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