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她心里仍有疑虑。
程崎只说：“感情的事，随缘。”
送客，可许长寻却笑着撂下一句：“阿珩，帮我送程先生。”
随即又听梁峰说：“本来我是想亲上加亲，撮合你和小崎，没想到……”
她知道梁峰一直在看他，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毛骨悚然的感觉，可她摆脱不掉。
周珩扫过他的谨慎小心，一边倒茶一边说：“你不是有一家咖啡馆么，距离这里也不远，为什么不去那里？”
“只是暂时搁下。放心，咱们还是一家人。”梁峰温和道：“再说，我帮姓许的一把，你也有好处。你和许家那个老三，不已经在一起了吗？”
程崎笑意淡了些，语气也多了几分认真：“我说过，有我在，不会让他动你。”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周珩再没说过话。
程崎身上有信号干扰器，到了地方，又用仪器扫了一圈，确定没有监听设备，这才坐下。
梁峰说：“这件事不着急，想动手随时可以动手。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现在计划有变。”
一个老东西她就已经很难对付了，现在两个联手了。
周珩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那就是说，周家会赔进去。”
不过周珩没打算继续争辩这个问题，她又道：“第二个问题，你跟梁峰……妥协了？”
“首先，我要能活到看他们掐架的那天，而不是在那之前就被捏死了。”周珩说。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对视了半晌，程崎说了句：“换个地方说话吧。”
周珩和程崎没有回长丰集团，而是去了外面的一家茶室。
经过刚才的车程，她脑海中已经有了两条思路，只差一个答案了。
这回，程崎安静了。
“怎么，不信我能做到？”程崎笑问。
出了门，周珩走在前面，目不斜视，背脊笔直。
周珩没接话，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不在乎是一回事，不明不白的结束是另外一回事。”周珩说。
周珩主动迎向梁峰的眼睛，她不打算拐弯抹角，也没有躲避的意思，直接问道：“原来你说要见面，是这种方式。”
周珩一顿，点了下头，遂侧身让开路，跟着梁峰和程崎走向门口。
“惊喜么？”梁峰笑了，他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有点像是慈爱的长辈看待晚辈。
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也是一种被猛兽按在爪子下等死的胆颤。
“真。”程崎痛快道：“虽然我也觉得很意外，但这件事的确正在进行，梁峰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在帮许长寻牵线。”
周珩扯了下唇角：“看来先前你和我说的，已经不算数了。”
她实在搞不明白梁峰的用意，也摸不出来他的棋路，见了这个人几次，听过他那么多故事，唯有一件事她是最清楚的——他是个疯子。
梁峰上了车，却对程崎摆了下手，说：“好了，你们叙旧吧，不用跟着我。”
他说的意思周珩也能看到，但问题是……
虽然此时他们正站在许家的地盘，可周珩却如此问道：“我还以为你我见面，是为了合作，以及对付姓许的，没想到现在是你们在谈合作。”
周珩冷着脸，却不是故意摆给他看的，她是真的笑不出来，也是真的觉得冷，彻骨的冷。
这下反倒是程崎不解了：“你根本不在乎那个家，它是不是完蛋，怎么完蛋，与你无关呐。”
几秒的沉默，程崎眼神深沉：“保下你的命。”
说话间，电梯来了。
“那边最近有大用，还不能暴露。”程崎接过茶，喝了口。
程崎将茶杯放下，倚着椅背，双手环胸：“问吧，再不问你要憋坏了。”
周珩看他，却没继续咖啡馆的话题。
等到那辆车消失在拐角，程崎这才回过头，对上周珩。
三人出来时，梁峰的座驾已经等在门口。
程崎似乎看出了周珩的担忧，说：“我要是你，我就不担心。表面上看，你是待宰的羔羊，但实际上，他们凑在一起是一山不容二虎，早晚要掐个你死我活，这对你是有利的。”
周珩动了动嘴唇，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
程崎原本插着裤袋站在一旁，听到自己被点名了才睐了一眼过来，仿佛就像是个局外人。
只
周珩下意识攥紧了手心，知道这样的形势对自己极其不利。
隔了几秒，周珩问出第一个问题：“梁峰和许长寻真要合作？”
说到这，他意有所指的扫向程崎。
直到来到电梯前，三人站住了。
不会儿，电梯来到地库。
周珩摇头，反问道：“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程崎便停下了，微笑着目送梁峰的车离开。
周珩点了下头：“我有两个问题，和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