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馗离伸出手,或许是想摸摸洛午舟的头发,或许是想擦擦他被花根染脏的手指,但他看着洛午舟直视自己的那双亮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就足够了。
洛午舟眼前一阵阵发黑,那句未说完的“洛先生”让他胸口尖锐地疼了起来。他竭力压制住所有不适,只把那芍药花拿在自己的手中。
芍药只有两个拳头大小,而白胖的根系却几乎占满了胞宫。白芍染血,格外妖异,洛午舟捧着这束花,朝阴馗离道:“谢陛下赏赐。”
烈地扭动腰肢,然而无济于事。洛午舟猛一甩手,一整条庞大无比的根系嘭哧一声,染着血带着土飞出来。
“午舟。”阴馗离放下手,低低说道:“有你真好。”
“洛———”景官儿高声尖叫,只一个音节,便彻底昏死过去。他的肚腹像被生剖了一般,肚皮就像一个爆破了口的气球,软肉无力地打着褶子耷拉下去,血淋淋的肚脐大敞着,竟占据了半个肚皮,如同一个黑洞。里面的花土浸着血,随着胞宫微微的颤抖还不住地往地下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