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与你的仰慕不同,我对他是欣赏更是惋惜。”少年英才毁于一旦,何人能够不心痛?
“敬仰?”
师诤言没有打扰她,只是起身又找管家拿些温热的点心过来。
师诤言不明所以,却也看出她的不对劲,特意出声化解尴尬,叮嘱班媱,过些时日记得来参加他办的马球赛。
班媱会心一笑,点头:“等你技艺精湛些我再来,免得你又得丢人啦!”
师诤言释然道:“大姐告诉我,小姑娘腰间有道一寸宽一寸长的标记,是小时候闹水痘时抓出来的疤痕,尤似樱花。我也不好去查看人家姑娘的腰身,交给你,也算是不负所托了吧。”
爷见着了姑娘,还望小侯爷施个善心,救救她。大恩大德,奴婢必结草衔环!”
无尽的感动化作一声谢谢,班媱在这一刻才发觉师诤言纨绔背面的沉稳与果决,顿时也为自己当初的挑衅及试探感到一丝羞愧。
他见过傅九渊的英姿飒爽,可傅九渊于他,或许更像是长辈口中一个遥远的人物,他总是默默旁观,未能成为好友便在无意中施以援手,也算慰藉自己对贞介之士的一颗顾盼心了。
班媱摸着这小小的木盒,心中有些酸楚,酸楚之余,脑中也泛出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她有些惶惑恍惚,那些画面像是被蒙上一层山雾,婉转得真切,可她怎么也拨弄不开。
庭前细雨纷纷,杯盏在这温度交叉下也渗出一些水珠。班媱细细擦过,温饮一口,那些杂乱无章的回忆便迅速被这热气熨平,令她沉静。
师诤言一言不发地听着这春日小雨,喧嚣中更是寂静。他们静静对坐着,时不时说些往事杂谈。临走前,班媱犹豫再叁,终于还是问出心中所想。
“你当时……为何要救她?”
“不怕你笑话……我也曾敬仰他。”
他脸上浮溢出少见的笑容,惋叹的、悲戚的、惺惺相惜而庆幸的,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杂糅在一起,班媱忽然间懂得了他想要表达的一切。
她话刚问出,师诤言就明显一愣,旋即便转化为一种过尽千帆的悠然。
她说得恭敬且诚恳,师诤言却始终未能打听到小姑娘的下落。如今东西从他手上再交到班媱手上,想必也能回归到原主人那里。
无言了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