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诤言有些不快,叫着手里的杏仁干,发出黏糊糊的“嘎达嘎达”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怨烦班媱这善举。他也知道救人是好事,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值得嘛?他摇摇头。
她想来想去,把师诤言叫上,加上云碧,不就有两个人了嘛!
十一月中,整座皇城都变得忙碌起来。
何止是知道?他还偷偷摸摸去听了墙角,那言语里的意思像是要给他和班媱扯姻亲呢!他又惊又喜,只道这事八字还没一撇,索性先藏在肚子里。
他擦擦嘴角的茶水,有些心虚:“不知道。”
班媱看看他,付之一哂:“慌什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班媱无辜:“我好容易才从银水坊里捞了点油水出来,凭什么白给他?”
“玉珠说那人是来抢钱劫色,你大不了给钱就是了,何必把自己给搭进去!”师诤言愤懑。
师诤言请了清嗓子,重新将话题扯开。
师诤言一下就被噎住,猛咳了两下。
一是年关将至,各家各户都要准备过年所需。二则是月底要办花灯会,常有官家公子小姐出游,最是豪阔,多准备些赏心悦目的玩意儿总是好的。
常胜将军府与京兆衙门共同巡视街道多日,愣是一点踪迹都未曾寻到。那杀手仿佛鬼魅一般,只是胡乱搅得人心惶惶,便从此无处可寻。听闻常胜将军还委托江湖好友帮忙巡查,然而还是一场空。
班媱犹豫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
他当下便问,要不要一同来逛花灯节。
大病初愈 -
班媱没多在意,她身子还有些虚,却不影响出行。外公知道她不是甘心被锁的金丝雀,也不愿意她整日待在府里板着一张脸,允了她白日出行。要求是,须得有两个靠谱的人陪同。
在家里关了这样久,第一次发现这府门之外的空气如此新鲜。
班媱觑他,给他倒了杯茶:“听说我外公前日找你爹吃茶去了,你可知道?”
班媱走走停停,又是挑胭脂又是买面具,一路心花怒放。师诤言阔绰,看她喜欢,扬言就要拿下整个摊位的东西,被班媱以“勤俭是良德”为由劝阻,师诤言面上没表现,心里却直慨她真是个妙人!
师诤言轻叹,班媱这一剑怕是白受了!
她故意回怼师诤言,只想把玉珠这谎言补全得天衣无缝。郑暄来时就说过,那人已经查到,只是不好抓。那若是抓不着便不抓了,指不定哪日自己就送上门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