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我知道,你刚从里面出来,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没有钱,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自己的家了,骆天的眼前再次朦胧地出现父亲佝偻的背影。
“吃饭了。”骆天去叫沙发上眯着眼休息的姜瑜,她的眉头皱着,像是做了噩梦。他轻轻地触碰她的脸,心疼她,也心疼自己。
“另外,你也不是个有心的人,姜瑜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好的女人,你忍心她嫁给别人?”
“你就是骆天吧,我知道你。”
京城一处不为外人所知的庭院,举办的是王诜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那女人的脖子上戴的是天然红宝石,在户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广阔的蓝天,碧绿的草坪,低调奢华的别墅,男宾客个个绅士打扮,女宾客个个长裙礼服。
天瑜货运公司开业了,在这个县城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引来许多人的围观,姜瑜仰着头曲眼看那红色的招牌被阳光照得变色,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是的,帮你。”男人拿出一张卡,递给他,“一百万,钱不多,但足够你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
他咽下口水,这张改变他命运的卡片越发烫手了。
骆天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女人,等了你这么多年,是男人就应该懂得报恩。”
“爸,我出去下,就回来。”
白雪无奈地摇头,“没有了,大学毕业后,他父母不同意我们,就分了。”但她依旧对长相帅气,痞气里带着成熟的骆天好奇,勺子搅弄着甜汤,碰到杯壁叮当响,“你现在做些什么呢?”
后来,两人去了宾馆,开了间房,高中时候的那段孽缘,总是要画上句号。不然每个人心里都觉得空落落的,总要完成点什么,才能结束得了。因为,不这样做的话,骆天,会觉得,这几年的牢白坐了,白雪也会觉得,她和周一廷白分手了。
“你还和他在一起吗?”骆天问。
“你出来了。”白雪歪着头诡笑地看着骆天。
“婚礼那天,你把她带走吧。”
姜瑜是个好女人,骆天自然是懂的,但他与她的差距,令他自卑,退缩,每次她来探监,两人都刻意回避他们之间的感觉,拿白雪来做挡箭牌。但男人选女人,除了看女人性格人品好不好,最重要的还是她长得漂不漂亮,能不能让男人在生理上有冲动。显然,骆天对姜瑜并没有。
这个来找他的男人,与他父亲应是差不多的年纪,开着高档车,戴着眼镜,手腕戴着彰显身份地位的名表,皮肤白净。转头望自己的父亲,佝偻着身体,粗糙的长满老茧的手在辛苦劳作,一辈子老实巴交,小心谨慎,头发全白了,看得他的眼睛很酸。
“小瑜啊,这个学期,你带的班成绩不错。”
“做点小生意。”
(九)再见
他谦虚着,盯着白雪的容颜无心吃饭,多年不见,她似乎更美了,脸颊的红晕赛过涂了胭脂,迷离的桃花眼像在对他放电,紧张得心乱跳,就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什么?”他惊叫起来。
“怎么,不愿意吗?”男人笑着,把那张卡重新拿起来,在骆天的手心里敲打着。
男人摆摆手,“我是来帮你的。”
姜瑜选择嫁给别人,作为朋友,希望她能过得好,他自然也是开心的。
“帮我?”
“周一廷啊。”
骆天不傻,这卡在他手里烫手。
姜瑜睁开眼,看到对自己温柔体贴的骆天,幸福的感觉让她暂时忘了梦里出现的王诜。
骆天坐进了男人的车子。
“哇哇”的啼哭声响彻了医院的产房,姜瑜和骆天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她把这个小小的宝贝抱在怀里,看她熟睡的样子,紧闭的眉眼,长长的
“做了什么?”
“您是?”
“谁?”
刘校长往饮水机走,姜瑜麻利地从刘校长手中抢过一次性杯子,“刘校长,我自己来。”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他好像猜到了这个男人是谁,“你,你是?”
四月初的清明节前后,记得那天下了雨,他在帮父亲整理花棚,有个五六十岁的男人,撑着伞来找他。
王诜的父母微笑着,甚是满意这个儿媳,儿媳的手被他位高权重的父亲牵着,交到了王诜的手上,王诜把一颗大如红豆的钻戒,套进那女人的无名指,低头恩爱地亲吻。
“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好好干,历史组的组长李老师明年就退休了。”
白雪的高跟鞋轻轻踢了他的腿。
“吃饭了啊。”
骆天开货运公司,偶尔要出差谈生意。有次他去了青岛,见到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白雪。
“粥,煎鱼,小葱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