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骆天跪在姜瑜的膝下,举着一枚银戒,那是他能买的起的最贵的戒指。
“你喜欢的是我,”他稍微停下来,帮她整理乱糟糟的头发,“别嫁给他,嫁给我。”
她云淡风轻地回答,心却疼得喘不来气,习惯性地扭头看王诜曾经的办公桌,已经空空如也。没有教案,没有钢笔,没有搭在椅背的风衣,然后过一段时间会有人坐到这个位置,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坐过一样。
婚礼是中午12点开始,她坐在酒店的房间,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望着自己已然成熟的脸,发着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执着了许多年,谁都觉得不合适,配不上她的那个人。
“怎么?你又不喜欢他,”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柔弱贤惠的正经女子,最适合做妻。
姜瑜哪里抵抗得住他的甜言蜜语,眼泪哗哗地流淌,他再轻轻帮她吻去泪痕,全然不顾这个酒店房间已经围满了人。
她和王诜这场规划了好几个月的婚礼取消了,他们俩人,从大学开始的追逐游戏,也彻底结束了。
姜瑜歪着头,不敢看他,“我老公很快就过来”
“不欢迎我吗?”他带着迷人的微笑,朝着她的方向,离她越来越近。
“怎么是你?”
他微微低头,强迫着她接受自己的吻。
眼睁睁地看着,王诜的父亲将他拉走,而她,什么都做不了,也解释不了,就算解释了,也毫无用处,参加婚礼的所有宾客都亲眼所见,新娘子在婚礼当天和别的男人,激情拥吻。
她应该开心,从高中开始的执念,走到了婚姻圆满的终点,可她还是不开心,这段日子的相处,心被王诜这个男人,挖了一个洞,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落着。
骆天的吻和王诜的一点也不一样,他的吻带着十足的霸道和控制,扫过她的唇齿,搅着她的心带入最深处,那里有她好多年的等待和执念,这个吻抽干了姜瑜所有的力气,任由着他的恣意,陪着他一起陷入地狱。
“王诜,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姜瑜拉住他白色礼服的衣袖,可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与他之间已再无可能。
围看的人里,有王诜,有王诜的父亲,还有姜瑜的父母。
“为什么这么爱他,他是个罪犯,压根配不上你的。”
她的两条胳膊都被她钳制了,拉过她的头顶,高大的身躯冲着她扑面而来,她的全部都在他控制的阴影里,只剩下嘴巴还能反抗。
那天晚上,骆天跪在姜瑜的父母面前,“我愿意娶她。”
王诜木讷地走过去,拇指重重地擦掉她嘴角被别的男人吻花的口红。
王诜是爱她的,这么多年的付出,就在婚礼上,一切破灭,他可以接受她的从前,接受她爱别的男人,但接受不了,当众让他出丑。没过几天,他就离开了那个平淡质朴的小县城,回到了京城,一杯又一杯说不清是什么的酒,他都要喝一遍。
婚礼是在县城最好的酒店举办的,装修档次或许能相当于京城的四星级。没有请许多人,只有亲戚和一些同事,最大的婚礼,王诜说,要等他母亲从国外回来,在京城再办。这里,就是走个形式,对,只是过个形式,通知家人和重要的朋友。
“离我远点。”她伸出手臂,阻挡着他的前进。
门啪嗒一声,有人开了门,她以为是穿着新郎礼服的王诜,却意外地不是。
“你不爱我,我付出了所有,可是你还是不爱我。”
“我知道你喜欢我。”骆天抓着她的胳膊,继续向前,“现在我出来了,怎么不愿意等我了?”
所有的亲戚好友,都见证了他们俩的事,姜瑜只能嫁给骆天。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他戴了中学时常带的棒球帽,穿着她送他的藏青色绒衫,松垮的运动裤,像极了从前他的样子,带着痞气,坏笑着。仿佛这几年的牢狱从没有发生过。
“啪,啪,啪…”响亮的巴掌响彻通宵,是骆天自己在抽自己。
(八)那次婚礼
“以后我会赚许多许多钱,不再叫
“你别这样,”她被他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今天是我的婚礼。”
“你说得对,是不合适。”
“姜瑜,你没来追我,也不和我解释。”
姜瑜僵笑着,腿脚被按住了般。
“也是我的婚礼呀。”
她站起身,心跳失速,声音颤巍着,不知该如何面对,“骆天?”
“姜瑜,我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好,我发誓,后半辈子,也只对你好。”
姜瑜的母亲对着自己的女儿伸出巴掌,却怎样都打不下去。
这场婚礼,姜瑜丢了人,丢了自己的人,也丢了父母的。学校里的同事倒是没有谁再提起过这件事,除了赵欣劝慰过她,“我早就说过,你们不合适。”
骆天抹干她湿润的眼角,捧着她脆弱的脸,从发丝吻到额头,再从额头吻到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