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安正要指责他贪心时，苏礼寒直接道：“你说。”
姜珉愣了一下，柏安偷偷轻踢了他小腿一下，示意姜珉过去。姜珉脸皱了一下，最终还是屈服于资本，心有不甘地坐过去。
“过来，让我看看。”
苏礼寒好像并不意外，只道：“你可知小火靠捧，大火靠命。看你年纪并不小，也许拿钱是更好的选择。”
葡萄糖传媒现任老板，苏礼寒。只出现在商业新闻里的名字，为人低调，很少露脸。
他整个人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淡，好似泼墨挥洒后，只消一场雨，便静静溶去了。
啊，这。
轰轰雷声由远及近，和光比起来，走得好慢，所以没那么耀眼。也许是命运。
姜珉拿着笔，手一时有些发抖，写字都有些不牢靠。
当然这就是想想而已。
“你出钱，我出力，有什么好谢的。”
柏安莞尔一笑。
柏安拍拍石化的小伙子肩膀：“你坐这等一会儿，正好我去打印下合约。”
是业内三大巨头之一，旗下顶流和影帝影后兼备，是自己那小作坊远不能比的。
“什么合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丝丝雨水溅落在薄荷盆栽上，姜珉走过去，拉上窗户。忽地闪电劈过，刺白的光扎得人眼睛痛，有一瞬间像漫画里那格留白，世界忽然被倾覆。
正在思索间，手被握住。苏总血液循环真挺好，末梢血都充满活力。姜珉觉得被他握住的地方，瞬间生长出细密的触角，一时回望去，正好对上苏礼寒那双冷淡的眼睛。
“包养合约。”
姜珉又震惊了。
“我答应你。”
“火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赚钱，也许不如一步到位。”苏礼寒接过姜珉削好的苹果，递给柏安吃，“还是你觉得我出不起你的价格？”
“不不，我的意思是……”
“你看看合约，没什么问题，就签了吧。”
“我要资源。”
他很想把第一条改成，甲方把葡萄糖娱乐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赠送给乙方，这么多钱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
直白点，姜珉也听出来了，是苏礼寒觉得他不值。
“谢谢。”
九位数？？
“甲方给乙方包括但不限于综艺、电影、电视剧、网剧等资源，资源年总投资不能低于100000000人民币。”
姜珉迷惑地睁圆一双眼睛，好像苏礼寒小时候养的金渐层。
“谢谢苏总的好意，我不需要。”
苏礼寒握住姜珉的手，带着他写下条约。
苏总的脑回路可能是四维的，所以跳来跳去，不在一条线上。
姜珉心里涌上一阵酸苦，连心碎都觉得疲倦。他干嘛这么麻烦？放苏礼寒一人在那里自生自灭好了。当今晚的雨从没下过。
这是委婉的说法
正好，柏安也回来了，还顺了主治医生珍贵的蓝黑笔。
柏安递了张名片给姜珉：“这世界上的机会，比天上的月亮还少。先考虑一下，别着急拒绝。”
他起身欲离开时，苏礼寒又把他叫住了。
“是你今晚救我这件事。”
姜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在看完名片后，眉毛、眼睛和嘴巴更是自成一派，说不出的纠结复杂。
“你不满意？”
姜珉笑了一下：“苏总客气了。”
苏礼寒拿过合约，重又把笔递给姜珉：“把你不喜欢的改了。”
苏礼寒刚做完手术不久，手劲儿是一点没笑，把他下巴都捏红了。姜珉有些郁闷，很想一口咬到那只手上去。
在苏礼寒说出更惊世骇俗的话之前，柏安成功把他们都转移到了VIP病房。
苏礼寒拿起毛巾，在他脸颊上用力擦了擦，眼尾也擦了擦，擦得姜珉脸皮直泛红。苏礼寒捏起他下巴，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看。
“我相信苏总。”
姜珉正要签名，鼻尖点在纸上时又顿了一下。随后看向苏礼寒：“苏总，我不要钱。”
还没等姜珉说完，苏礼寒握着他的手又添了个0。
他转过身，坐在苏礼寒床边椅子上，随手拿起一颗苹果来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