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诚惶诚恐的扑跪在地上，瑟瑟抖。
又隔了许久。
“那就好。”
潮湿而腐臭的气味充斥在这四面封闭没有光亮的空间内，里外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时间似乎也在这里静止了一样。
两人到了卓北杭的大帐，蓝漓压抑的激动却不受控制，“在哪？他好不好？”她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卓北杭的披风。
要想节制白月笙，自然是非卓北杭不可的，他自然是会知道一些内幕，或许知道的不多，不过如今，为了他的妻儿，他必定会想办法知道更多。
“他说不知道，但会想办法。”
身后那四个铠甲侍卫接了女子手中的特制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一大片的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没。”
另外一个声音也变得十分惊恐，“这……这可怎么办——”
“什么人！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们。”彩云丢下糕饼站起身来，“当初咱们也算是帮过他，后来他妻子生产也请了封先生去帮忙看了，怎么如今这样——”
“你听到了吗？”
“以前他忠厚爱人，自然是不会做这等胁迫的事情，但年深日久，人总是会变得。”蓝漓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那个人，不过如今我与他们都是一丘之貉。”
蓝漓看着帐帘落下，渐渐陷入沉思。
黑。
外面传来低声讨论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哐啷一声，一面墙壁上投进一道昏暗的烛光，接着，一个黑沉沉的脸孔露了出来，将一只瓷碗放在托盘上，拌动机关，之后卡的一声，又是黑暗。
“别着急别着急，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再说就算是真的没气了，也不是咱们的过错，咱们，咱们从来没进去过，对对……”
“不会是没气了吧？”
*
“卓北杭说了吗？”吃了两口糕饼之后，彩云忍不住问道。
“难道你没觉，方才卓将军虽担忧又愤怒，但却隐约带着几分松了口气的意思？”
“是。”
“他命可硬着呢，死不了，你们过去。”
第二日，彩云回来了。
“这……倒是真的有一点。”蒋凌风沉吟了下，忽然恍悟，“难不成卓将军的妻儿是被……被不应该啊！”可莫不是那样，一向身受圣恩的卓北杭又怎么会忽然就这样？
“可安顿好了？”蓝漓问道。
彩云是气不过，但知道蓝漓心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将火气咽了下去，坐下继续吃。
阿笙，你如今到底身在何处，可还好？
在京城盘桓多日，总算是有消息了，她努力的压抑激动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用力握住了彩云的手。
“王妃。”
“救？”
彩云立即丢下吃的站起身，“有消息了吧，快走。”
“里面的人好像……好像……”
“嗯。”彩云点点头，“虽说如今情况特殊，但依着咱们在京城的那些根基，想要安顿两个人还是可以的，小姐就放心吧。”
卓北杭掌骁骑营，白月笙带着金甲卫。
*
卓北杭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只白玉长命锁，是他孩子贴身之物。
彩玉一口糕饼便咽不下去了，“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能来接管西山大营，就该知道王爷的去处啊！”
黑暗之中，来人似乎挑了一下眉，声音阴冷而嘲讽，却依然无法掩盖女子的冷魅声线，“死了？”
“……”
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蓝漓抿紧了唇瓣。
“彩云安顿的很好，也已经吩咐人乔装改扮成了夫人的样子，那些人短时间都不会
卓北杭沉默的看着她。
铠甲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四个铁灰色铠甲的高壮士兵护卫着一个穿着斗篷纤瘦人影走过长廊，站在那两人之前。
蓝漓也是心中激动。
他僵了一下，用力握住。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蒋凌风的声音：“将军有请。”
蓝漓笑了笑，尽是客气，不带什么温度，“不是拿，是救。”
里。
“王妃早些歇息。”蒋凌风怔了怔，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垂首退了出去。
“好了。”蓝漓拍拍她的肩，“快吃吧，吃饱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我在京中也没探到千烟的消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彩云和蓝漓对看一眼。
蓝漓怔了一下，松手，将一只小布袋子交给了卓北杭。
可刚拿起一块糕饼，却又吃不下去了。
卫祁虽是镇国将军手掌朝中大半兵马，但那些军队远在边关戍边，他这次回京，也只是打了几个亲随而已，京中的防卫，却一直是卓北杭和白月笙二人相互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