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有亲人，谁管呢？
不知道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他看人还不清楚，但是总能闻见一些味道。
他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培养仓的孩子们出生后，吃的都是营养液。
从出生起，就紧迫的面对生存，从没有人问一句他是否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再度对世界有感知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婴儿了。
原来，正常的小孩子是这样的么？
所有人都顾不上这些。
母亲的怀抱好温暖，母亲亲他的脸。
本就漆黑的夜，一瞬间全黑了。
现在，感谢这该死的野牛吧，他解脱了。
这跟废土不一样，废土上的人，再厉害也养不起这么多人。
死在这荒野中。
有疼爱我的父亲，母亲，有喜欢我的哥哥姐姐弟弟。我很愿意。这一世，生而为人，我很荣幸。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乳母的乳汁。
再后来，他知道自己回到了遥远遥远的上古时候。一个男人能有好多个女人。
再后来，他渐渐知道了一些事，知道哪一个是母亲。
卓璟落地的那一刻，浑身的痛好像都不存在了，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属于卓璟的生命走到尽头。没有人伤心，没有人流泪，没有人不舍。
也有的还在顽强的抵抗，可终究也是徒劳。
他并不难过，也不恐惧。他甚至觉得轻松极了。
但是他会回答，我愿意。
尸首大概也会被野牛们踩碎吧。不过碎不碎的也没关系，这年头，早就没有入土为安那一说了。
基地中等不到他们回去，只是兵团里少了几个名字罢了。
有时候是淡淡的香，有时候是一种说不上的甜。
不过他觉得没关系，这一次，依旧没有人问他是不是愿意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