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滔滔不绝的演说被叶东初打断。
他背靠在沙发上，两指间夹着一根烟，烟头闪着明灭的红光。
“东阳，”张雯春看见儿子，夸张地叫道，“东初要和孟西眉订婚了！”
此时，叶东阳似乎是被吵醒，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妈，声音小一点……”
“东阳，”叶东初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下次指责人的时候，把事情弄清楚。”
“没事，订婚宴照办。”他摁灭手中的烟头，无所谓笑笑，“反正我们就是过来通知奶奶一声。”
叶东阳诘问着她，越说越痛心疾首：“你为什么要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伯父伯母去世之后，你的性情就大变了吗？安安也说，你比原来不好相处了很多……”
“谈完了？”
“两三年？”叶东初眉毛一扬，“真敢开口。”
叶东初懒懒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西眉……”叶东阳神色怔愣地看着孟西眉，“这首歌，真的是你写的？你什么时候会写歌了？”
孟西眉沉默以对，没有回答。
“订婚？”
只是从前作为叶东阳未婚妻的时候，他从来不关心而已。
她，氤氲的烟雾环绕在他身边，模糊了他的轮廓。
他的话说到一半顿住，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大哥，你回来了？”
叶东初又一次打断他。
“这……这怎么能行呢！”
周身烟雾散开，显露出他锋利的棱角。
他眉眼间的淡漠又飘了回来，并且比刚才显得更加冷硬。
张雯春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尖又利：“东初，你和孟西眉要订婚？”
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烟头。
叶东阳的睡意顿时就散了。
叶东初嘲讽地看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梦话？”
“大哥，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叶东阳急道，“西眉她之前唱的那首歌抄袭了她的室友！她……”
“可你为什么要抄袭别人的作品？”
“西眉，”他吞吞吐吐，“我从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好女孩……”
叶东初干脆地点点头：“是，我买的歌。”
“是啊，”叶东初瞥她一眼，“到时候请二婶来喝订婚酒。”
“不过你说反了。”叶东初打开手机，按了几下，将手机丢到他面前，“自己看。”
“嗯。”孟西眉低声道，“她说想让订婚宴推迟两三年。”
张雯春仿佛被羞辱了一般：“这让我们家东阳以后怎么办？！”
叶东阳一脸错愕地看着面前的手机，翻了几下，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西眉写的这首歌……你买了这首歌……登记时间比那个胡思雅还要早？”
“订婚？”
早就会了。
张雯春正巧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当然知道。”
“叶东阳。”
他想起昨晚睡前看到那些微博，看向孟西眉，欲言又止。
又或许她一直在听着客厅的动静，只在这时才忽然出现。
他神色复杂，目光在叶东初和孟西眉之间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