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锐眼睛一瞬不瞬的，握着笔的手还没写一个字，喉结上下动了动。
桌面翻了翻，没找到红笔。
至于让一个蒋锐能长时间地坐在书桌前这件事，也不需要特意做什么努力，温明的人拉开椅子往那一坐，那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蒋锐诱捕器。
蒋锐立刻：“好看。”
一字一顿。
像是锲而不舍地在他的生活里塞满了“你最可爱”标红邮件提醒，每一封都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又可爱又好看。
温明抬头就迎上蒋锐的目光。
蒋锐的目光还在直白地盯着他：“你真好看。”
被整个笼罩入黏人视线中的温明正在翻着资料头也不回地问他：“上一次小测的卷子放在哪？”
文具再多也是温明给他配置的。
掷地有声。因为只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同意温明的意见。
温明坚持不看他：“看书，书更好看。”
他一张帅脸靠得很近。温明在心跳失去控制之前，先咳嗽一声，拿走了他的手。他对此只能不置可否。
蒋锐没说话。
连大熊都发现了，现在要用纸时直接从蒋锐书包里掏就有了，这条路百试不爽。
以及哪有人每天把夸人的话当口头禅说的啊。
让人想起那个词了。秀色可餐。
不能看太久。
那只寻觅无果的手里被塞进了一支，不是红笔，是蒋锐不由分说地把自己手里的笔塞过来了。
“……”脸颊被挤压的温明无语地看他。
那副金丝眼镜架在小草莓老师肤白貌美的脸上，台灯的光源再迎面一打，将他一张脸上清隽的线条勾画得更为细腻。
几秒之后。
温明已经找到了被随便夹在课本里的小测试卷：“不好看。”
事隔经年，温明又重新拾起了自己的高中知识。虽然部分已经有些生疏了，但他觉得辅导一个蒋锐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塞笔祸首，他的那只大手也顺势看似安分地放待在温明手边，不动了。台灯光下，是黑白分明的两人的手。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群大男生闹纸巾饥荒的日子总算有了尽头。这件事真的很感人。
因为他是天使兔。
蒋锐：“脸红也好看。”
语气不变，依然很固执己见。
温明对待这件事情十分认真，自己一边看课本学习一边教他。
如果说一开始温明对他说出交往二字有一部分原因是责任心驱使的话，那么最近他越看蒋锐就越有男朋友的形象。
就连每天都有充足纸巾供应的熊熊都感慨：“他对你真好。他好爱你。”
他心想。
他现在有点不敢和蒋锐对视太久，视线接触，会产生奇怪的反应。温明不承认那是害羞。他低下头，拿那支笔敲了敲蒋锐的手背：“差生文具多。”
听话的大狗瞬间不服从管教。他的听话本能首次失灵了。温明这边正忙着整理他的学习资料，脸就被一只大手掰过去了。
是兔兔美貌杀人事件。
周围人给他的更多的，更为可信的评价是：稳重，可靠，会照顾人的。于是其实温明心中早已经有自己的人物形象了。
是即使这么面对面地近距离怼脸观察也无可指摘的一张脸。
怎么会有人夸人夸得这么暴力啊。
“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