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一直在给方旖旎面前的盘子夹菜,码得跟艺术品似的。方旖旎边吃边夸,用他烧得美味的菜就傅秉臻难吃的菜下肚。
傅秉臻紧张兮兮:“该不会是吃我的菜吃坏了吧?”
小玩默默给她竖起大拇指,方旖旎叹气。
方旖旎喝水时余光瞥了眼,两人在阳台拥吻。
方旖旎轻笑:“那你会被抢走吗?”
傅秉臻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不好吃!”
赵郁点点头:“可以。”
傅秉臻转了个弯才想通,他大骂:“操老子做的饭再难吃也吃不死人好吧?!他妈的!操!”
方旖旎生气:“重色轻友!”
小玩敏锐地靠过来:“你不会是?”
傅秉臻眼泪汪汪,方旖旎道:“给我去倒杯水。”
傅秉臻仿佛遭受了家破人亡的打击,不停地重复:“怎么可能不好吃,我妈说我做的菜天下第一。”瞳孔都有些失焦。
傅秉臻吃醋道:“我也有人追,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我被抢走?”
一桌子人笑,连赵郁也笑了笑。
小玩:“彼此彼此。”瞟了下赵郁,意思是你不也为了男人。
换作十八岁以前的方旖旎遇到傅秉臻,定会坚信不移他的忠诚与爱,并且句句回应,发下海誓山盟,活成爱情神话。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方旖旎觉得胃难受,蹙着眉发呆。
小玩立马改口:“是啊方旖旎,赵郁两个月后就开学了,最多吃两个月吧。”
老周道:“好会算,两个月的账要一年的钱。”
傅秉臻争风吃醋:“你来我家吃饭,我不收你钱。”
一桌人乐呵呵看笑话,唯有赵郁递给方旖旎一杯温水。
蕾作用前咽了下去,可这个过程对于一道硝烟四起的菜来讲依旧漫长。方旖旎在傅秉臻紧张的目光中诚实道:“不好吃。”
方旖旎注视傅秉臻的侧脸,一根混血般精致的鼻梁支撑着流动生长、衰老的皮下脂肪。使得他的面相异于常人的饱满、英俊、年轻。
啊杰一愣一愣的:“你怎么算那么快。”
他的家庭带给他的正如这根鼻梁,支撑塑造出骏马般华丽出彩的傅秉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爱她?怎么可能永远呆在她身边?别说这个世上没有老实的男人了,就说有,也不会是傅秉臻。她甚至觉得他换伴侣如换衣服才是正常的。
方旖旎没好气:“要不然呢?”
方旖旎沉默不语。
老周隐约听到“离”字眼,不乐意了,刚结婚就琢磨离婚了?他卡起小玩的腰去阳台教育了。
啊杰鄙夷地摆手:“怕是我爸妈要上门收你钱了。”
小玩小声:“你比我更牛,结了婚还能离,你这是收不回的啊。”
傅秉臻傲娇:“这可说不准。”
傅秉臻宁可她让他去打工!他支支吾吾:“我不知道,我现在哪有时间管我姐的事。”
但她现在听这些只余淡漠的悲哀,为自己的世故哀,为自己爱不起悲。
傅秉臻一脸愧疚,方旖旎频频叹气:“谁让你做的那么好吃,我停不下来呢?”
“死抠门,吃顿饭吃不了多少钱!”啊杰回怼。
她没拆穿,又问:“你毕业了没打算做什么吗?”
自以为方旖旎会急着宣布主权,哪知道她只是用静而冷的眸子打量他。一时慌了,红着脸告白:“我可没跟她们勾搭,我…我只爱你一个。”
方旖旎反问:“你怎么不去洗碗?”
小玩拉他:“就你有嘴。”
啊杰是最捧场的,堪称扫荡,吃完后摸摸肚皮道:“小赵啊,我以后可以经常来蹭饭吗?”
方旖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傅秉臻理所当然:“花钱都要动脑子了,还赚钱干嘛?”
方旖旎:“是啊,要不了多少钱,所以你干脆一次性付一年的吧,一顿饭算你便宜点,五十大洋,赵郁每周有两天去兼职,除去这时间,你总共可以用四个月的租金抵。”
“啊杰和赵郁在洗,他们说不用我帮忙。”傅秉臻睁眼说瞎话。
方旖旎亲了下他的脸说:“我知道。”
方旖旎哄他:“好了,难吃我也吃。”瞬间把犯病的傅秉臻治好了。
方旖旎嫌弃:“吃饭可以,菜钱得付。”
“媳妇,结了婚,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了。”
傅秉臻,你来得太晚了。
傅秉臻问:“好点了吗?”
方旖旎哑然,话锋一转:“你姐还在追谈绪吗?”
方旖旎缓缓道:“还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