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璐同意了,那边季江倒是没打算让儿子带人去查案。听到季安淮说要带宴言言去查案时季江一时没忍住,砸了书桌上一盏茶。“真是胡闹!这件案子皇上如此重视,背后利害需要我跟你说吗?你把她带着,她能懂什么?!”
宴言言低头打量自己一身粗布麻衫的村妇打扮,怎么看也看不出好看。“你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
此次夺心案凶手能在城中戒严的情况下屡次得手,可见他的身手有多高超。宴言言不同季安淮,她没有武功傍身,也没有查案的经验,去了就是凶多吉少。
季安淮原本精致脸被涂黑,又易了容。褪下身上上好的织成锦,换上了同样简陋的麻衣。他的眸色浅淡疏离:“为了查案罢了。”
“这段时间,跟我假扮老人的儿子跟儿媳。引出凶手。”
季安淮点头:“是,我已经跟那个卖芡实糕的老丈谈妥,给了他些钱让他先去城外住一段时间。”
大理寺对于这起案子虽说掌握甚少,却也不至于一点线索没有。锦衣卫被杀那日,尸体中有一人的指甲里有一小块的芡实糕。然而仵作在后面验尸时并没有在几人的胃中发现这种糕点。
这种糕点极有可能是来自凶手的。
季安淮从那堆破碎的杯盏收回目光。他扯动唇角:“她初来京城,认识她的人不多,更容易办事。况且她已经同意了,这事就不劳烦爹操心了。爹现在美人在怀不也过的很自在?”
配合季安淮查案这事程璐虽然有些不放心但是还是同意了。她千叮咛万嘱咐道:“言言去的话一定要小心,凡事不要勉强自己。”
季安淮没有回答他,这事已经成了他心里越不过的坎:“爹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儿子先告退了。”他迈步离开,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父子俩不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季安淮的娘去世后,他本就少言寡语的性格变得日渐孤僻。
季江被他这一席话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还在因为你娘的事怨恨我?”
凶手去城西买了芡实糕,季安淮也不确定这人还会不会去。只能蹲守看看。
宴言言按照季安淮的要求穿戴好衣服,头发梳成个妇人髻。
季安淮说道:“这套衣服你穿倒也合适。”
程璐的唠叨听的宴言言耳朵生茧子:“我知道了娘,我会小心的。”
“那我们要去假扮卖芡实糕的夫妻?”宴言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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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下了些雨,现场留下了几个脚印,脚印虽然后面大多被雨水冲刷却留有红泥。红泥在京城中并不多,大多在城西。据我所知,城西只有一家卖芡实糕的。”
“你在看什么?”感受到他的目光,宴言言在镜前如坐针毡。
凶手作案随机,专挑夫妻挖心,目的为何不得而知。如今只得赌一把,看看这凶手会不会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