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把他手里的吹风机取下来关掉,然后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搭在他的脑袋上,轻柔地帮他搓起了头发。
江明月看了一会儿,提醒到:
房间里有两张床,左边那张勉强算得上干净,右边那张则是像是被打劫一番后乱糟糟的,连床单都被扯了一半下来,杂七杂八的体液甚至渗进了床垫。
江明月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老板没听到,于是提高了嗓子道:
她本来心一软,想习惯性地说一句“没事,等你真正想谈的时候我俩再谈”,又觉得这不是一句没事就能轻易了解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就成了一句听起来悲痛无比的,
”不是,老板,我......”
或许是盯得太久了,头顶上传来的轻微的笑声,江明月这才如梦方醒地抬头望去,正好撞见了男人脸上狭促的笑意。
”老板,我们谈谈吧!“
她有些出神地想着。
江明月通红着脸,结巴着试图解释道。
“你头发多,得先把水都擦干了才好吹。”
江明月不由自主地就把眼神往他身上瞟,男人的胸肌形状漂亮,饱满厚实,看着就是下过一番苦功夫刻意训练了的,浴袍半遮半掩间,隐约可间淡粉色的乳头直挺挺地立着,乳晕周围还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
男人并没有管她烫得快要烧起来了脸,只笑眯眯地望着她,问了一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梳理着贺铭乱糟糟的头发后,细白的指尖隔着毛巾不轻不重地按着头皮。
贺铭颇有些自得地挑了挑眉毛,这才坐得稍微远了点,举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吹就开始水珠子乱散,扑到江明月脸上都有了几分潮意。
现在是早上八点,酒店房间,两三个枕头和皱巴巴的床单散在地上,不远处昂贵的黑色西装和礼服裙抹布一样地搅成一团。
“说吧,想跟我商量什么?”
江明月坐他身后,尴尬地僵住了替他擦头发的手,从这个角度看不清贺
江明月坐在干净的那张床上,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她身上还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腰带一丝不苟地绑得结结实实,垂着头,眼神一个劲地往浴室瞟。
“发生这种事情,我们谁也不想的……”
”看不出来,你啃起人来这么凶。“
房间中有那么几分钟的沉默,空荡的室内填满了吹风机的声音。
“好看么?”
“老板,这样伤头发。”
她现在还不想换工作,因此现在就必须要这件事给说清楚,说明白。
空气中淫靡的气息还未完全散去,精液的膻腥味和淫水的气味钻入鼻腔,让江明月的心也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江明月:......
贺铭手上动作没停,却抬起了一直垂着的眼皮,直勾勾地望着她,模样像是有点困惑。
吧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水雾蒸腾间,一个穿着同款浴衣的高大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带着沐浴露湿漉漉的香气。
贺铭吹之前没擦头发,水珠子就顺着发梢往下淌,加上他头发多,又厚又密,不容易吹干,所以吹了没一会儿就他心烦了,对着头发跟摆弄仇人似地在那猛搓。
吹风机噪音嗡嗡的,把她的声音都掩了下去,贺铭垂着眼,老实神在地在那里一声不吭地吹头发,好好的头发愣是被吹得乱糟糟的。
自己昨晚咬得有那么用力么?
时间都仿佛停滞了两秒,然后“噗嗤”一声,贺铭笑了出来。
贺铭赤着脚走过地上的一片狼藉,一屁股坐在江明月的边上,扯开领子,大大咧咧地展示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咬痕。
江明月被他这问题弄得愣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忘了,视线游离了大半天才又不自觉地重新飘回到贺铭的身上,点点头说,
贺铭从刚才就一直就僵硬着的身体被她按着软了下来,懒洋洋地舒了口气,脸上又重新挂起了花花公子般玩世不恭的笑意,
”老板,我们谈谈吧。“
熟人之间上过床之后,关系尚会发生变化,更别说上司与下属这种甚至称得上比较敏感的身份了。
”好看。“
江明月借着他吹头发的时间,重新又打了遍腹稿,清清嗓子,尝试着开口:
其实在这之前她也想了很多的东西,比如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以及相对应的处理方法,再比如两个人对一夜情这件事情的看法,以后关系的走向。
江明月看出来他对这件事有抵触情绪,此时开口估计也是觉得躲不过去了。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咔哒一声,吹风机被调高了档位,嗡鸣声猛地加大,再次把她的声音掩过。
不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江明月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来。
这是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