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一边盯着那些飞蛾看，一边顺手点开了贺祁发过来的语音。
姚越默默闭了嘴, 在查分软件上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密码, 然后轻轻一点。小菊花转悠了半天, 最后弹出一行文字：目前该页面无法使用。
赵女士哪里睡的着：“不是--------------栀子整理可以打电话查分吗？你再试试。”
姚星之前没太过问姚越考得怎么样，倒不是不关心，主要是她觉得姚越自己估的分可能跟实际的分数不一样, 而且反正不管考得怎么样，都已经考完了, 所以索性就不要再提这个事情, 安心等着高考出成绩即可。
【卷毛：……那还是算了。这种事情一辈子经历一次就够了，多来两次命都要查没了，啊啊啊啊啊，破网站又崩溃了，紧张死我了……】
或许是刚才赵女士吃降血压的药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又或许是刚才她陪着姚越查分的紧张心情还没彻底消融，姚星把贺祁这条语音信息重复听了两三遍之后，居然真的就乖乖地拨了个视频过去。
她这边手指刚碰上挂机键，贺祁的脸已经出现在了镜头里。
姚星一抬眼，就撞入了贺祁的眼睛。
姚星把手机解锁，顺势点进微信，发现是贺祁给她发来的语音私信。
不过贺祁动作比她更快。
幸福，用姚越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 打游戏打到手抽筋。
在姚越的高考分数之前，姚星的期末考试成绩倒是先出来了。
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之后，姚星下意识就想挂断。
之前她组建的那个“高三正规一对二补习班”的群里依然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说话。
而且类似这样的幸福生活姚越还能继续过半个月，因为高考结束之后至少要20天才能查分出成绩。
没什么悬念，依然是年级第一。
等从赵女士的房间里出来之后，她才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
甚至还反手把推拉门给合上了。
姚星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忍住在群里发了条信息：【@卷毛@hq，你俩的高考分数都出来了吗？】
姚越连续试了两次, 都是这个结果，最后把鼠标和键盘往前一推，放弃了：“先睡觉，明天再查！”
她当时在群里说话的时候，刚好从赵女士的房间走到客厅，所以这会也在客厅停留着。虽然明知道赵女士和姚越这会都在各自的房间里，根本没人能听到她外放语音，但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拿着手机推开了客厅的玻璃推拉门，走到了阳台上。
【卷毛：出个屁，网站都进不去。就这破网站，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把它买下来。】
赵女士还想说什么，姚星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安慰道：“妈，哥说得也有道理。这会网站都崩溃了，在这熬着也不是个事。您先去睡觉，等查到分数了，我们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姚越小声碎碎念：“你俩之前不是表现得挺淡定的吗？我考完回来, 都没有一个人关心我考得怎么样，我还以为你俩真的不在乎呢！”
很快，贺祁的声音就在夜色中响了起来：“姚老师，我紧张得都有点胃抽筋了，方不方便接个视频陪我聊聊天？”
姚星他们现在住的也是普通的小区，半新不旧的那种。她家住五楼，夜色里，能看到楼下的路灯昏昏沉沉地照着路面，一群飞蛾则绕着路灯的光柱在乐此不疲的飞来飞去。
【贺祁：买下来干嘛？天天查分吗？】
众人：“……”查分软件崩溃了这是。
赵女士虽然已经习惯了姚星每年都捧个年级第 一回来, 但查完分数的当天, 还是象征性的去菜市场买了一堆好吃的, 给姚星准备了一桌庆功宴。
姚越：“急什么，18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一晚？反正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分数又不会跑。”
毕竟对这几个人来说，考成什么样都有可能。
姚星摩挲着手里的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继续在群里说点什么，手机就在手心里嗡嗡地震动了两声。
姚星看着这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高考查分本来是件紧张又严肃的事情，但这会知道紧张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姚星突然就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赵女士有高血压，不能熬夜，更不能着急上火，所以姚星最后陪着她先回房间去睡觉去了，临睡前还盯着赵女士吃了降血压的药。
其实她查自己的分数反而不怎么紧张，因为考成什么样她自己心里基本有数，反而是面对姚越跟卷毛贺祁这些人的分数，她心里会更加紧张几分。
偏偏这两个女人还不自知，一个劲地催促他：“查啊！”
赵女士一拍桌：“让你查就查，废什么话。”
高考出分那天凌晨, 姚星和赵女士都挤在电脑桌前，眼巴巴地看着姚越。姚越自己本来不怎么紧张，结果被这两个女人这么看着, 莫名地就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