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宗居然会低声下气地道歉。
这怎么吃得下，方旖旎烦得想把串丢他脸上，她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重新上了车，果然见陈伯宗坐了进来。
方旖旎撇嘴：“还没吃呢我怎么知道吃什么。”
婚纱收尾，方旖旎抽空去小玩工作室找她，偷偷打量她的体型有没有变化。小玩在选款搭配，方旖旎琢磨了会儿，走出了拍摄间，在办公区转悠。员工不多，两个美工，一个运营，两个白班客服。
方旖旎有片刻的忪怔，一腔桀骜不驯的怒火渐渐平复，最后余留下成片的尴尬：“你怎么道歉了…”
方旖旎却托着甜品坐到他旁边：“喂，你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呗。”
方旖旎捂着肚子埋在他怀里，丝毫没有说话的欲望。
“这话你该跟她讲。”
方旖旎脸一红：“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陈伯宗闻言似笑非笑地掀眼睨她。
车开半路，方旖旎胃抽痛起来：“我肚子疼。”多半是饿的。
老周冤枉：“是她不想办婚礼好吧。”
方旖旎撇撇嘴：“小玩肯定会说，就那样认识了呗。”学得像模像样，小玩的确是那样，不愿意多说自己的事，老周笑了笑。
方旖旎威胁：“小心我告诉小玩。”
陈伯宗擦着头发出来，看见方旖旎盘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手机，视线却直直地在发呆。
方旖旎开出去一段路，才后知后觉地慢下来，假装没发现跟在后面的陈伯宗。她面无表情地找了家烧烤摊，踏实坐下后才仿佛有了喘息的地，方旖旎手背撑腮地发了一会儿呆，老板上菜了。
方旖旎一个激灵，忙收回视线目视前方开车，开了一会儿，肚子饿得呱呱叫，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方旖旎想
“例如你跟小玩是怎么认识的？”
“什么叫又吃烧烤？烧烤怎么了？不能吃？而且我吃这个也没碍着你吧？”方旖旎一股子无名的火窜上心头，猛得从床上蹦起来，陈伯宗下意识地要过去抱她。
陈伯宗没睡着，她一有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睛，问她：“怎么了？”
方旖旎靠边停，刚下车走了两步，肠胃一抽，蹲在路牙子上起不来，喉口一阵阵泛酸，勉强吞下去，引起更反胃的酸苦。先前吃下去的两叁串烧烤，仿佛在胃里螺旋打转。
方旖旎闪躲开，从另一头跳下床，埋头翻箱倒柜找衣服，边捞边脱。丝绸睡裙被她甩在他身上，纤肉的身躯一晃而过，继而套上桃色艳丽的裙子，仿佛在嘲讽他：她还年轻还可以肆意妄为他有什么资格禁锢她。
方旖旎挤眉弄眼：“警告你对小玩好一点。”
方旖旎跟着玩了一把，点的下午茶到了，她请大伙吃，老周扫了眼包装上的logo啧啧感叹：“大小姐施恩布雨来了。”
两人各怀鬼胎地到家，洗漱上床，方旖旎原本思绪万千，但一沾床似被当头一棍，刹那陷入黑甜。可惜一夜不长，她在凌晨惊醒，下意识摇了摇陈伯宗。
老周瞥了眼里头：“你们不是好姐妹么，你怎么不直接问她？”
方旖旎只有在陈伯宗这才需要凡事亲力亲为，磨磨蹭蹭洗完澡吹完头发又饿了，最近跟傅秉臻约夜宵都约习惯了。
陈伯宗拧眉：“又吃烧烤？”
“娶到小玩你就偷着乐吧，还要求个什么！”方旖旎不屑，“连个婚礼都没有，看不起你！”
陈伯宗好像早就知道，并没有问什么，只是惯常的沉默。
于是方旖旎又有了天然舞台供她的别扭发酵。她刚想大声赶他下车，哪知道陈伯宗居然道歉了：“我的错。”
老周悠闲地在沙发上打游戏。
老周不说话了，惹不起。
老周：“例如？”
“吃什么？”
陈伯宗扫一眼路况，冷静道：“停车，我来开。”
“嗯。”陈伯宗利索地起身抱着她过去，把她放上马桶却不走，好大一人杵在面前。
陈伯宗打横抱起她，语气略狠戾：“大的小的没一个省心的。”
那是陈伯宗诶！
陈伯宗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方旖旎傻愣愣地追问：“你错哪了？”
可刚开始吃，陈伯宗就过来了，并不说话，漠着一张脸坐去她对面。
陈伯宗淡淡道：“那我把着你尿？”
陈伯宗点头，方旖旎说：“我等等要出去吃夜宵。”
陈伯宗问：“不冷吗？”
方旖旎滚进他的怀里，想了想道：“我想上厕所。”
也不知道在说谁。
方旖旎回过神：“不冷。”甚至有点热。
方旖旎立马尿完，就是作的。
转眼间方旖旎就出去了，陈伯宗捏了两下眉心，敛目跟出去了。
88.
连夜做了检查，方旖旎看着报告单上的数据，心想，这下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