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烟面色不见任何悲伤，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一般。
陆昱辰抬手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柔软的小腹部上。
厉绾宁吓了一跳，惊呼道，“昱辰哥哥……”
他甚至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向她讨要安慰，“宁宁，我很不好。”
见陆昱辰看了过来，厉绾宁挺直腰背，道歉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谁知经过陆昱辰卧室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坐在床尾那，手里拿着个相框，眼泪正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其实早在去年的时候，陆寒生的身体各项功能就在急速衰竭。
厉绾宁怕自己哭得太凶，惹笑话，忙退出了房间。
顾清烟靠在傅锦瑟的怀里，满怀期待地说，“我们约好下辈子还要在一起，他只是先去为我们的下一世铺路。我不难过，因为再过五十年，或许不用五十年，我就可以去跟他团聚了。”
她记忆里的陆昱辰一直都是冷酷且寡言的一个人。
女人们则是安慰顾清烟。
见门外的人是厉绾宁，陆昱辰忽然朝她招了招手，“进来。”
她摇摇头，笑着对傅锦瑟说，“上天已经让他多陪了我二十年，我已经知足了，我答应过他，他走的时候，要微笑相送的。”
傅锦瑟更是第一时间上前抱住了顾清烟，“烟宝，想哭就哭吧，别忍着。”
一直到陪她过完51岁的生日，才不得不遗憾地先离她而去。
相反，她真的觉得很知足了。
便把自己最后的二十年人生渡给了陆寒生，他则是仙游去了。
那一瞬间。
一落泪，眼泪就哗啦啦的，止不住。
如今二十年已过，陆寒生的寿命也到了终点。
陆寒生的去世不是没有预兆的。
顾清烟是真的不觉得难过。
厉绾宁心疼了。
厉绾宁更是哭成了泪人。
陆寒生现在的人生本来就是云寂大师渡给他的。
顾清烟没哭。
厉绾宁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进来。
厉绾宁担忧地看着他。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寿命不长。
“昱辰哥哥，你还好吗？”
陆昱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
陆昱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傅锦瑟听了顾清烟的话，心疼地抱紧她，“嗯，他会在下一世铺好锦绣前程等你去享福。”
那个高高在上，好似无懈可击的男人变得无比脆弱。
只是他太舍不得顾清烟，硬生生吃药才又拖到了今年。
原来强大的昱辰哥哥在失去爸爸后，也会偷偷掉眼泪的啊。
她原本想要找个地方好好哭一下的。
“他也是这样说的。”顾清烟点头说，“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不会分开太久的。”
可能是因为她是演戏的。
云寂大师见不得他们苦鸳鸯年纪轻轻的，就要阴阳相隔。
许是厉绾宁在门口驻伫留的太久，以至于被陆昱辰一不小心就发现了她。
所以他当年才会那么急切的培养陆昱辰。
可现在。
她认为，天塌下来，陆昱辰都不会哭的。
众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