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他的变态也与日俱增,他开始不许我与旁人有肢体接触,不许我与雄子说话,他回绝了每一个试图娶我的雄子。”
季念木然的想起了秦朗跟自己提到过的那些疑点,赫德奇怪的态度,不应该出现的感应能力。
“证据?”纳斯兰的眼神很奇怪,像是某种野兽垂死前的挣扎,“证据不就在您面前摆着呢吗?”
“很久之前,有个雄子,他喜欢上了一个雌虫。”
“我爱您,哪怕您并不在乎。”
那个风光霁月的优雅雄子,那个一身傲骨的激进党人,他?他???
秦朗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与季念不同,季念等人是混乱星系的土着,就算是吃惊也仅仅是一种八卦的心态,但是秦朗,秦朗是亲眼见过赫德,并与他有过交流的!
“我雌父既然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又何苦把我生下来,让我从那个变态手里挣扎这许多年!!!”
这个一生傲慢的军雌终于垂下了头。
死一般的寂静。
怎,怎么可能?
季念回过神,他甚至忘记了两人谈话的初衷,只追问道。
“直到我发现我单身几十年的兄长会录下我洗澡的视频在卧室播放。”
“后来,雌虫怀孕了。”
寂静。
“无论我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救下他了,有啥需要做的口供或者笔录都趁早吧。”
丢下这句话,斯利浦回到了岗位,留下第七军团的几人和季念面面相觑。
许久之后,纳斯兰微微抬头,对视着书桌后的季念,轻声说到。
赫德强行占有了自己的继母,谋害了自己的雄父——这,这?!
“我这次来找您,只是希望能在死前再见您一面,告诉您,您那一夜展开的漫天光羽,是一个挣扎在深渊里灵魂最美丽的救赎。”
“我之前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赫德对我在意过了头,他时刻都要掌握我的动向,监视我的每一个人际关系。”
“但是那个雌虫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年纪颇大的贵族做续弦。”
“你,你就是......”
“等,等一下,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
雄子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要说几遍你才能记住,特莱雅殿下是帝国枢密院首席大臣,你放尊重点!”
“您猜,我到底为什么会叛逃?”
一个无比震撼的贵族丑闻在他们眼前被揭开。
“雄子却并没有丝毫顾虑,他趁着贵族外出到封地公国的时候强行奸污了那个雌虫,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普瑞恩纳依旧沉浸在震惊中,拽着连迟一边又一边的确认,西里斯则是久久凝视着昏迷不醒的纳斯兰一言不发。
纳斯兰说完了一切,有些虚弱的跪坐到了地上,他眼里的金色已经彻底散净。
无论是书桌后的季念,还是另一个房间中的秦朗,亦或者是负责保护季念的几名属下。
“从我雌父死的那天他就疯了。”
“他对着我的样子,在回忆,怀念,意淫我的雌父!!!”
季念难以置信,他不能理解赫德到底为什么会对一个嫁给自己雄父的雌虫有如此之深的执念,竟然会因此做出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殿下,谢谢您愿意听我说这些。”
最终,纳斯兰在呼吸彻底结束前被送进了第七军团指挥舰上最顶级的医疗仓,将他垂危的生命勉强延续了些许,然而,第七军团的医疗官斯利浦严肃的提醒连迟及西里斯等人,“他为了断开赫德的精神感应,自我摧毁了精神海,注意不是损伤,是摧毁,而且此时他本人也没有求生欲望。”
“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
“卧槽!”季念惊呼出声,这个雌虫可不能死在这里啊!“秦朗!别听了!快来救人!”
所有人的呼吸都几乎停滞。
“而那个死在星际航行途中的德文希尔公爵,则是他的亲生雄父。”
“秦朗,你说你那个内线帮你查到了什么?”
季念忍不住打断他,纳斯兰的声音凄哀异常,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锥心泣血的哀鸣更合适些。
“世人称他为,赫德公爵。”
“再后来,贵族在从公国返回的途中暴毙身亡,雄子继承了他的爵位——”
“我就是那个兄长与雌父通奸生下的杂种!!”纳斯兰再次笑了出来,“赫德现在看起来正常,其实他早就疯了,疯的彻彻底底。”
“我只奇怪一件事。”
“知道啦知道啦。”季念无所谓的摆摆手,“所以到底是查到了什么啊!你快说!!
“他再有心机又能怎么样,他能把活人害死,却不能把死人变活。”
纳斯兰的伤口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有些崩开,丝丝缕缕的鲜血蜿蜒流下,使得他更加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