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垂下眼,只觉得自己疯了,在这种地方——这种敌友不明的地方,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殿下,七年前,您曾救过我一命,那时候您劫持了一艘民用飞船作为人质向帝国索要赎金,却在赎金交付后因巧合遇到了空间乱流,那种危险的情况下,您并没有带着赎金弃船离开,而是亲自出手用精神力保住了那艘船。”
纳斯兰看着季念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楚,他知道,这个雄子早已将他抛之脑后。
“......抱歉。”连迟面无表情,虽然在道歉,语气里却几乎没什么歉意,反倒更像是在客套。
秦朗没注意到雌虫绷的笔直的腰背,集中精神去感应之前铺在季念书房的精神丝。
放下通讯,季念看向秦朗,“怎么说?”
说起这件事,季念倒是印象很深刻,事实上,正是七年前的那次空间乱流事件中自己对于“绑架者拿到赎金后一定要把人质安全送回”的奇怪职业道德,和正面对冲空间乱流时爆发出无限接近s级的精神力强度,为自己在混乱星系赢得了一片根基,也让帝国一方对自己这个格外信守承诺的雄子星盗高看了一眼。
一旁的秦朗也吃了一惊,。
“不过,这样的话就要委屈这位少将大人再在贼窝里稍候一会儿了。”雄子明丽的眉眼一弯,开了个并不冒犯的小玩笑。
季念皱着眉问道,而通讯器的另一头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季念毫不犹豫的打断了纳斯兰的话,“我只是拿了帝国的赎金所以才会救那艘船,你不需要惦记什么救命之恩,而且你那哥哥对你可谓视若珍宝,这你都能毫不犹豫的叛逃捅他一刀,我可不敢让你报答我。”
季念一脸茫然的看向秦朗,却看到秦朗同样摸不着头脑。
“......?”暗星是季念在海盗团的代号,知道的人也许不是很少,但是其中一定不包括一位帝国的少将。
“卧槽。”秦朗也猛地一激灵,下意识把身旁的连迟往怀里又带了带。
“那你们怎么安排的?移交给第七军团了吗?”
“视若......珍宝?”纳斯兰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突然爆发出一阵可怖的笑声,吓了季念一跳。
“怎么会这么快?半天不到就找到了?”
“你当时在那艘船上?”季念挑了挑眉。
季念才安排了客房给两人,转身就在书房接到了回报。
纳斯兰一怔后不禁有些想苦笑,他万万没想到季念居然会以为自己是帝国在钓鱼执法,“殿下,或者,暗星冕下,这个称呼能让您想起来些吗?”
“主上,其实,这个人并不是我们找到的,是他自投罗网的。”这名属下显然也有些摸不清状况,“他主动联系了暗海,说希望能见您一面。”
连迟顿时僵在原地,几乎窒息。
季念拧了拧眉,他确实毫无印象了,“我当然知道你,帝国首席法官赫德的弟弟,但是你一个帝国少将,叛逃之后来我这里说这些意义不明的话,到底想干什么?”
“雄主?”客房里,连迟看着秦朗倚在床上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听什么。
“季念殿下,您不记得我了吗?”现在的纳斯兰早已不是秦朗曾经见到的,校场上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眸色暗淡,气息微弱,哪怕连季念这个刀头舔血的星盗都有些皱眉。
“你说你要见我?”季念有些好奇的看着被几名属下带来书房的纳斯兰,“你认识我吗?”
“是的。”纳斯兰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些年,我一直......”
季念倒也没什么所谓,反正秦朗和连迟这个主要负责人也就在自己这边,一会儿直接移交就好了。
“......你在笑什么?”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在雄子的朋友面前如此失礼,但是季念的身份和目前的态度实在让他很难坦然信任。
“好了,我知道了,任务完成的不错,给你记一功。”
太近了......雄子的呼吸落在耳边,滚烫的温度从耳尖升腾起,渐渐蒸红了脸。
“额,因为是在薄霍星找到的,现在已经送到您那边去了。”雌虫迟疑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属下担心如果移交给第七军团,经过层层手续之后很可能见不到您了,所以就自作主张并没有直接转移过去,请您责罚。”
秦朗倒是并不介意,“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过会这么顺利,如果不是我亲眼看着连迟把纳斯兰的各项体征数据交给你,我甚至怀疑你们找错了人。”
但是事情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好了,可以了,停,打住,停停停。”
“嘘。”雄子揽着连迟坐到自己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边,“不要讲话。”
“如果是搜捕肯定不会这么顺利。”季念笑了笑,“那我就见一见。”
不过他很奇怪,这个自己毫无印象的雌虫,为什么会点名要求见自己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