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李念才认出这次小姑娘的爱豆是谁。
言书抬头看她一眼，倒没被她现在这个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的颓废样子吓到，朝她努努嘴：“喏。”
节目她熟，最新热度一直居高不下的选秀综艺。阵她也熟，言书自从开始追星就疯狂购买周边，还给她科普打榜不做白嫖党的重要性。
言书一目十行翻看文件，过了一会，她单膝下跪：“李念！你是我的神！我的长发为你而留！”
李念每次听了都笑，实在是想不通她一个圈里人，怎么还搞不懂这套资本操作。
小助理跟着把包里的文件资料整理好，递给她过目。
李念边刷微信边刷牙，听着外面言书撕心裂肺给周边道歉越听越想笑，差点把嘴里的泡沫咽下去。
李念才注意到小姑娘面前还摆了个阵，阵中央是还在播放电视节目的平板。
李念微微抬着下巴，起了个高贵冷艳的范：“自己看。”
但她不知道后台是谁。
“啊啊啊啊啊乐乐，是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呜呜。”
闹挺。
李念想起最近公司流传的小道消息，又看言书还在盯投票环节的紧张样子，忍不住逗她：“你觉得容乐这次能出道吗？”
一开始她带言书，也是沾了性别的优势，生生从一众豺狼虎豹里咬到了这块肉。李念见她第一眼，就觉得这姑娘能红，主要是长得太好了。圈里长得好的女生多，但是言书就是站在人群里能够脱颖而出的那种漂亮。那个时候大家都说这小姑娘有后台。两三年过去了，言书还是这个咖位没点变化，于是大家又转了风口说大概言书只是因为长得好才被星皇签约。
容乐。
洗漱完人总算清醒了一点，回到客厅言书还在抱着她的周边黯然神伤，李念示意小助理把文件拿出来，递到言书手边。
李念扶着额往浴室走，酒劲上来步子走的有点晃，小助理连忙上前扶着她，突然听见言书一声怪叫。
言书瞟了一眼文件上《春欲晚》几个大字，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激动的心擅抖的手接过文件，一双泪眼直直盯着李念：“是我想的那个《春欲晚》吗？”
言书转过头，很认真的给她说：“我们乐乐前几次的排名都在前三，虽然有波动但是出道绝对没问题的。我还参加了粉头会议，这次打投很有规模，保二争一没有问题。”
都说了不过是资本的游戏罢了。就言书傻，星追了一轮一轮，被割了一茬一茬的韭菜，还搞不明白娱乐圈的运作模式。
李念推开门的时候身上还带了点酒气，刚从投资商的酒桌上下来，差点脱了半层皮。而让她这么尽心尽力的小姑娘跪坐在客厅，室内灯打在对方身上，返出一道白冷冷的光，倒是衬的人有点脱俗的味道。
微信工作群弹出最新的消息，几个部门负责人在讨论明天签约的具体事项。容乐的名字赫然在榜，被上面两个不算熟悉的名字狠狠压了一头。
她来了星皇差不多已经有五六年，一步一步总算走上了今天这个位置。手下还剩几个半红不红的艺人，也都交给了徒弟去带。只有言书，从出道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了两三年，不温不火，却一直没被她转手。偶尔参加几个综艺节目演几部电视剧，也不出彩，就是去蹭点曝光度。本来言书也不应该还是由她这个高级经纪人亲手带，但是言书是她手下最省事的艺人，不争不抢也不红，倒也不爱蹭，但凡积极点李念今天也不至于亲自上阵去和剧组投资商喝，给她弄一个好资源。
谁家的后台这么没点谱，懂不懂什么叫带资进组啊，什么资源都要她这个经纪人去整，真是不把她当外人。
李念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美色轻易诱惑的愣头青，她知道，言书就是有后台。不然就冲言书这个外貌条件，早就被圈子里的人给玩弄一遍了，怎么到现在都没人和她提过一句皮肉交易。
李念更想笑了，但是看到言书那个认真劲没忍心打击她，转了个身瘫在沙发上看微信工作群的消息。
“言书，干嘛呢你在？”李念把门推得更开，让身后拎包打伞的小助理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