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死。
接到消息的郁谨快马加鞭赶过来，翻身下马，几乎摔倒在崖边。
郁谨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下往崖底。
龙旦不敢看郁谨通红的眼，艰难点头：“是……”
清醒而痛苦。
它循着气味一路追过来，女主人怎么不动呢？
一只绣着银线的鞋出现在她面前。
郁谨伸出手，抚摸上姜似的面颊。
跟下来的龙旦瞧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喊：“主子——”
她与齐王妃一同去白云寺上香遇到惊马，现在她挂在崖边生死一线，齐王妃站在她面前气定神闲。
落后一步上来的龙旦抱着二牛的尸体傻了眼：“主子，您去哪儿？”
她舍不得死。
郁谨策马狂奔，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去找乌苗大长老救他的妻子。
姜似用力咬了一下唇。
不是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郁谨跪下来：“求你，救她。”
“七弟妹还真是顽强啊。”
返回崖上，救援队伍赶过来。
大长老伸手摸了摸姜似，叹道：“圣女已经死了。”
好疼……
可是女主人怎么不动了？
不知奔了多久，郁谨抱着姜似冲入一处民宅。
庆幸的是，乌苗大长老此刻就在京城。
她顾不得想这些。
郁谨看也不看这些人，抱着姜似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姜似的身体撞击到崖底的乱石，骨骼碎裂。
对方既然动了手，求情一文不值，不过是自取其辱。
那只手一动不动。
到这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姜似筋疲力竭之际又生出一股力气，整个身体竟往上移了移。
“为什么？”姜似问。
这个时候，那些令她不快的事，不快的人，都没有在脑海中浮现。
阿谨，你在哪里，我好疼……
崖底静悄悄，空寂得令人绝望。
一只大狗挣扎着向姜似靠近。
郁谨视而不见，抱着姜似从龙旦身边走过去。
齐王妃嘴角挂着冷笑，与平日温婉宽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大狗吃力挪了挪，去舔女主人的脸颊。
身体下坠的速度极快，可姜似却想起许多。
她死了，阿谨就是一个人了。
“是这里吗？”
“汪……”大狗轻轻叫了一声。
姜似坠落的瞬间，恍惚听到了齐王妃的轻笑声。
这一场生死劫，齐王妃就是凶手！
“我知道，可你们有起死回生之术，用这个救她！”
大狗想叼住姜似的衣裳拖动，却渐渐没了力气。
“我愿意。”
郁谨根本没有力气解释，只有两个字：“救她！”
大长老看着跪在面前的年轻人，沉重道：“王爷可知我族起死回生之术需要有人心甘情愿以命换命？”
她柔嫩的手掌已经血肉模糊，身体正一点点往下沉，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救她！”郁谨直直冲到大长老面前，才说出找到姜似之后的第一句话。
她好不容易摆脱悲惨的过去，与阿谨相亲相爱，值得期盼的日子还在后面。
悬崖边的风在耳边呼啸着，姜似双手死死扒住崖边，摇摇欲坠。
她疑惑、不甘、愤怒，却独独没有求情。
龙旦揉揉眼角，哭了。
齐王妃没有回答姜似的疑惑，而是俯下身来，面无表情扒开了她鲜血淋漓的手。
“汪——”大狗叫了一声，用舌头舔了舔女主人的手。
可那一瞬间，她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尚有一丝意识。
他只要他的王妃活着。
龙旦赶忙跟上。
有对父兄的，长姐的，更多是对郁谨的。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郁谨一言不把姜似抱了起来，脸色骇人得白。
龙旦想喊，却明白王妃的死对主子打击有多大，只得叹息一声，抱起卧在姜似身边的大狗。
那张他亲吻过无数次的脸是冰冷的。
“可是——”姜似的死令大长老也乱了心神。
大狗的世界很简单，男主人，女主人，肉骨头。
姜似吃力抬眼看去。
见到血肉模糊的姜似，大长老脸色大变，满是错愕：“怎么会这样？”
“主子——”龙旦伸手去扶，却被推开。
他的王妃一动不动，身下蔓延开的血早已凝固，把乱石染红。
大长老眼神闪烁：“她醒了，也许就是一个
大狗也没了气息。
郁谨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人，踉跄着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