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你,所以他愿意为了你走上任何一条路。
“是。”
文昭又萌生了一些无力感,她紧蹙着眉:“你真的想清楚了?”
“文昭!”
也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
这又不是晚上吃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描淡写!
文昭一听这话立刻直起身看着他:“那你呢?南京那边会怎么办?”
文昭张开的嘴顿住,她好像没听清。
炀致将她的手包裹住,按在自己的脸上:“是我。”
“那些日本人!”文昭看清周围熟悉的摆设,知道二人回到了少帅府,忍不住出声,“还有那个刘承德,我怀疑他想杀了你!”
文昭捏紧他的衣襟,那天情况太乱了,冈村那个疯子先杀了程素秋以儆效尤,又要用自己威胁炀致。
炀致当时用枪指着自己的时候,虽然确实庆幸他选了正确的路,他最终能活下来,自己的任务也能完成,但是再那瞬间,少女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一点难过的。
被子弹命中前额上,
少女缓缓迟疑叫了声,看见男人眉头轻轻放松下来后,又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
“没有。”
但是下意识的,仿佛冥冥之中的感应,文昭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在那声枪响时毅然决然跳下阳台。
血液将她身上的旗袍染出深色的花,一滴一滴落下来。
他凑得太近,文昭脑子有些发晕,她干咽了下:“你听我的?”
鲜血缓缓流下来。
“投共吧?”
看着他一脸自然,文昭忍不住怀疑:“是有人跟你说过了吗?”
而你必须要利用他的爱。
“想好了。”
“不是我,是你。”炀致双手抚上她的肩头,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神情郑重,“继续呆在上海,还是去南京,还是投共,还是去做土匪,我都答应。”
没有人能左右他的想法,也没有人能提出任何意见。
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刚硬板正的年轻男人。
那是一具女人尸体,被牢牢封住的嘴和永远闭不上的眼睛。
文昭紧紧闭着眼。
“是啊。”磁性深沉的男低音透过胸腔叩击文昭的耳膜,“我之前也想为难一下你,不想这么轻易答应。”
“你想好了?”文昭有些不理解。
炀致平时就算说话自己也跟不上他的思绪,何况现在。
“他死了。”炀致伸手摸了摸少女脑后的长发,“刘承德和那个冈村,都死了。”
隔着那么远,她看进那双眼中,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
如果猜错了,那她就是下一个程素秋,会被活生生疼死。
可是很远,太远了。
是的,有那么一点。
指下是清晰的热度,文昭怔然,声音微微加大喊了句:“炀致。”
文昭落泪,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说出口。
“放心。”炀致似乎十分淡然,一点也不担心杀了刘承德后总统的震怒。
文昭的脚踝在发热,她被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颤抖着嘴唇:“那,投共吧。”
鲜血和残肢,形成诡异血腥的画面。
只有你,即便是再匪夷所思的决策,他都能不假思索的答应。
“好啊。”
他的眼睛里写了无条件的、浓烈炙热、滚烫到窒息的爱。
文昭有些怯懦的避开他的眼睛,刚要说些话来掩饰,却被炀致一把握住下颌,强行抬了少女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
文昭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不可置信:“炀致?”
深陷噩梦的少女被叫醒,她睁开眼睛,周围是明亮温暖的卧室,面前是想念的男人。
那双眼,绝望又哀求。
“比如让你呆在我身边,等结了婚再答应;或者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你——”文昭犹豫了下,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你还决定继续为南京做事吗?”
不接受任何劝说与解释,也不接受任何权衡利弊的分析。
“但是那天你跳下来,没有一丝犹豫的时候,我就改主意了。”
这么轻而易举?
然后就是听到他的声音,隐忍又强势,她不由得睁开眼。
“为什么?”少女被按在男人宽阔的胸前,她不理解,为什么炀致要这么做。
那双明亮炽热的桃花眼里是赤裸裸的答案,文昭被迫直白又淋漓尽致的接受了个遍。
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思索,炀致似乎没有经过脑子直接答应了。
还有一个,浑身青紫衣衫褴褛的年轻少女。
炀致用强迫的手段逼着少女对他发出命令。
有人在喊我!
“他不相信你,他只觉得你是个威胁,甚至要借刀杀人。”文昭拧眉,“要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