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想了想，起身拿着写好的统计表格踱步到老李办公桌旁，“老李，我弄好了。”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温妤？”张馨月那位大小姐追他追的那么紧都不见他眨一下眼，宋长明本以为他不会开窍，但没想到他暗地里已经把人撩到手了。
宋长明：“？？？”
高一五班，温妤。
不知为何，温妤出现自己视线里次数变多了。早上会看见她在校外固定的地点买早餐、课间会看见她路过；还会在小卖部看见她熟稔的跟小卖部阿姨打完招呼后买奶茶。就连数学办公室她也成为了常客，听着她没皮没脸的跟着老李扯歪理，出了办公室却又看见她拿着试卷倚靠在栏杆上叹气。
从内到外，从心至身体。
“嗒。”
他收起手机，从宋长明手里拿过高脚杯，“什么时候才公布成绩啊。”
陆深喝了一口红酒，甘甜的味道蔓延在口腔内，回想起他最初认识温妤，其实只听见了她的声音。江三中的图书馆人很少，那时候为了躲缠人张馨月他就去了图书馆看书，他正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就听见隔壁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就听见两道不同的女声响起。
“阁下何不扶摇直上九万里？”
“怎么就危险了，你跟他又不熟。”
略带耳熟的少女声线从背后传来，他向后望去，看见老李面前站着的是穿着高一校服的女生。少女从穿着到样子都是乖乖女那一挂，只是从嘴里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就是了。
自己良好的自制力成了摆设，他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仅仅是靠近，他想完全拥有她。
真正要说紧张的，应该是陆深，毕竟这关系到他的名分。温妤到现在在学校内都不会搭理他，明明在外面、在他怀里笑得那么娇媚。
“鲁迅先生说过数学好的人通常惹不起。”
“…………温妤你要不要脸啦。”
隔着一个书架，两位女生互怼了几句，陆深本来嫌吵想悄悄离开，就听见稍显活泼的女声问道：“你觉得上次数学考满分的陆深怎么样啊？”
“啧，外面这么冷的你出来干嘛？”宋长明拿着拎着两个高脚杯和一个装着醒好的红酒的醒酒器来到小阳台。
其实这次的小插曲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几天后他再次去数学办公室做苦力时，遇上了老李训人。
陆深的视线往办公桌上一扫，看清了数学试卷上的班级姓名。
总有那么几次机会，她对上他的视线，只是几秒温妤就不在意的错开视线，似乎身旁的人比他吸引力更大。
陆深回神了，他看了一会温妤发的朋友圈，图片是她跟向星亲密无间的自拍，再一翻她之前发的状态，出现最多竟然还是向星。他们之间唯一的合照，似乎还是第一次在化学实验室里那张照片。
“那你的数学成绩还没气死你的数学老师？”
“温妤你说你这成绩怎么进的江三中？”
成绩不是下周就出来吗，陆深这家伙什么时候对成绩这么期待过？宋长明给他倒上小半杯红酒，随手将酒瓶一放，想起温妤平时在学校眼神都不多给他一个，笑着说道：“你家小金鱼还是不给你名分？”
“你这语文水平怎么考进来的？”
略显温和的女声毫不犹豫的答道：“他太危险了。”
“因为我那届中考数学是历来最简单的。”
心里涌起奇怪的感觉折磨了他一段时间，直到他在某一次校会上能轻而易举的发现站在人群中的温妤。少女穿着黑色长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两圈的围巾，大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可陆深就是知道那名少女就是她。
他什么时候怎么注意过一名女生？
不知为何陆深产生了一些好奇感，他手上的书早已合上，嘴里轻轻念着：“wen yu？”
“不要。”
一下就被说中心事，陆深的面色有点不好看。宋长明瞅着他的脸色笑出声来，总是胸有成竹的陆深却被温妤吃的死死，现在没了名分，除了自己郁闷还不能拿她有什么法子。
进入了冬天，温妤薄外套换成了厚实的外套，江三中也迎来了期中考试。高二的学生已经习惯了大大小小的考试，据说高三还会每日例行小考，所以期中考试的带来的紧张感真的不多。
“说人话！”
向来机敏过人的陆深这时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会陷入多巴胺分泌出的欲望中，他想再向她靠近一些。直到他在化学实验室抓到藏在窗帘后的温妤，触碰到她的肌肤，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
“……你还有理了！”
陆深的脚步因后面那个答案停下脚步，想听听这个女生是怎么评价他的。
老李没让少女乖乖认错，反而自己喝了一壶，他气呼呼的伸手拿起保温杯喝茶润口。
“嗯，麻烦你了。”陆深做事老李还是放心的，他也没检查就把表格往办公桌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