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望进陈恪这一双黑邃的眼里,她其实失语。以至于很久后,她脑海里都有这么一副画面——光从树叶的缝隙
里筛下来,陈恪默然无言注视着她。
互融纠缠。
她自己是浅瞳,幽幽水色映照传情,然而国外多玻璃眼珠,她看多了稀奇,只觉得寻常。唯有那天,在树荫底
言下之意,你爱坐哪坐哪。
陈恪抬手欲抽出被她挡住的书,她却又轻抬手肘压住,“嗯?”了声,更娇。手臂圈拢的姿势,将衣服下胸部
冷得瘆人的目光中。
陈恪刹时顿住翻书的手,现如今他最恨从她口中听到这四个字。
她的头皮都被扯痛,整张脸正对他,从他曾吻过的额,到反复眷恋摩挲过的尖尖下巴,一一清楚地全暴露在他
“你——还想玩我几次?”陈恪俯下脸,也学徐向阳那样气息极近地贴吻她的耳朵,语气无波无澜,却是莫名
“不关我事。”他漠然。
她突然感到痛。
“哥哥,陈恪哥哥。”她低语。
的形状丰满地勾勒托出,就呈现在他眼皮底下。
竟是陈恪用力抓住她的发,使得她的后脑被迫隔着他的拳头定在桌面上。
又是这双黑漆的眼。
狠戾得让她哆嗦。
什么都没露,却比什么都露还要厉害。她知道这对他应该有效,因为他一切都尝过,他知道滋味,便会去回
那漆如点墨暗藏锋芒的一双眼,底色太相似于人的灵魂。
陈恪终于肯抬睫,静静地,由上而下,和她对视。
想。那几天,他不知疼过她这里多少遍。
那猝然的一秒里,裴枝心中像是被什么强有力地蜇了一下。
她胳膊压在桌子上,枕着头,青丝几乎全垂落到他书上。两人一上一下,脸对脸之间,不足一掌的距离,呼吸
裴枝轻哼,却也坐下,将脸一直凑低到陈恪视线下。紧接着,蝴蝶振翅般,朝他眨了眨眼:“哥哥生什么气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