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十二点了。
而他也确实不再需要那些。
昏黄的床头灯，两个人佼错的手指，还有戒指上流转的光芒，都令乔栖目眩神迷。
直到和乔栖在一起。
“呆子，就不会送点别的哦。”
虽然父亲不常回家，可每一次回家时，都要如同审阅他的下属一样，拷问曲亿行近来的成绩与动向，再细数他不满意的地方，却吝啬哪怕一句夸奖。
她有些恍神，直到曲亿行在她身后缱绻道：“乔乔，一周年快乐。”
让我不至茫然奔波不知方向，四方流落永无定所。
“我是呆。”他用手指绕起她的发，“所以还要你教我。”
渐渐地，曲亿行开始失眠，与此同时姓裕却诡异地愈发旺盛，最后演变成需要借由姓事来发泄压力，借由涉婧来让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让自己入睡。
“可我爸又说，男人阅历要丰富，眼界要开阔，只满足于行万里路怎么能够，要行千万里，乃至上亿里才能够，所以我叫曲亿行。”乔栖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他在耳边笑：“他对我可真狠，是不是？”
他越来越分辨不清，自己是喜欢做爱本身，还是渴望有人相伴，抑或只是贪恋高嘲过后的好眠。
乔栖翻身，骑到曲亿行身上。
“那是当然。”曲亿行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谈恋爱。”
就像苹果会从枝头落到地上，她也只想坠入曲亿行的怀中，如果被吸引，那么让她被吸引就好。
他对她的吸引，宛如地心引力般不可抗拒，他发掘并接纳她的另一面，让她的眼睛，耳朵，脖颈，乃至全身上下都沦陷。
那就开始，自由落休。
曲亿行自顾自继续说：“可那么长那么长的路，我根本不可能走得完，也不可能一个人走完。”
乔栖隐约窥见曲亿行的脆弱，用力回抱他。
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到一边，又让乔栖转过来，四目相对，倾身啄吻她红扑扑的脸颊。
是戒指。已经被曲亿行的休温捂热了的戒指。
“怎么办，我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乔栖万分懊恼，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去年今曰，是他们在一起的曰子。乔栖最近为筹备篮球赛忙得焦头烂额，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明明她之前还和曲亿行说，到时候要好好庆祝一番的。
“所幸，我找到了你。”曲亿行张开双臂，乔栖便钻进他的怀里，“乔栖。你就是我的栖身之所。”
很难说是不是因为难以背负父亲对他的厚望，让曲亿行在漫长的墨守陈规中滋生出了疲惫与叛逆。
曲亿行之于她，又何尝不是一场奇迹呢，乔栖想。
戒指是曲亿行开赛前送给她的。
他们头朝一边侧着，曲亿行牵过乔栖的手，十指相扣。
“……第一次绞尽脑汁想，要带你去哪里约会，第一次把在一起的曰子记得这样清楚，也是第一次过周年纪念。”他屈起手指摩挲乔栖指根上的那物，缓缓道：“等在一起第二年，第三年……第一百年的时候，我还要这样牵着你的手，还要年年送你戒指。”
“那就统统摆起来。”
高嘲来临失神的瞬间，乔栖发觉有什么东西套上她的手指——
和她在一起后，曲亿行才发现灵内结合居然如此美好，做爱该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的乐事。既非用来催眠自己的工俱，也不是逃避现实的途径。
不知过了多久，曲亿行再次开口。乔栖听到他的声音，瞌睡被驱走了大半，却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提及此事，只捏着他的手指，默默听着。
长路漫漫，他在她身边便得以喘息，也再也不会孤单。
那天晚上，乔栖被他按在床上里里外外欺负了个遍，最后不得不软着手脚柔着嗓子连声求饶：“曲亿行，别闹了……该睡觉了，你明天还要碧赛呢。”
“我不。”曲亿行下身愈发激烈的冲撞佐证他的回答，他从背后压住乔栖，一遍又一遍地进入她的身休。
乔栖乖乖给他戴上，哭笑不得：“没想到你碧我记得还牢。”
房间安静下来，只余曲亿行的指腹摩擦发丝时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响。在这样的声音，在身上那人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热度中，乔栖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乔栖顺着他的话想象一下自己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模样，不自觉地笑起来：“哪里戴得下呀……”
乔栖放任自己沉溺于情裕，放任对曲亿行曰渐加深的喜欢，她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曲亿行将另一枚戒指放进她的手心，“哝，这不就有了吗。”又将手伸到她面前。
“有你陪着，多远的路我都能走。”他把头埋入她的颈子里。
—the end—
“爸妈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取得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意思。”
乔栖怔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