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他,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家门口。更想不通他怎么会主动来找我,而不是通过电话找我。最最想不通的是,我们不是分手了吗他对我的态度怎么还是和过去无异
“你怎么会来这里”扔下东西,终于想起来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利质问他。
就一个商人的身份而言,迟尉果然也是深藏不露的角色,难怪当时龚念衍给他的评价是,“一个复杂的人。”此时的他,果然复杂得让我觉得陌生。
龚念衍面对着电梯,正靠在我的房门旁,不耐烦地抽着烟,吞云吐雾间,看到我出现,动作很自然地把烟掐灭,准确地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可晴,对你,我只有真诚,要不然也不会到今天还这样裹足不前,现在对我而言,是个绝佳的机会,叫我怎么能不去把握。”
这话他真的说得很诚恳,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觉得难过,和无法接受,不知道是无法接受他这种说法,还是无法接受他的感情。
“就算做不了情人,凭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称之为朋友也不过为吧。”他淡然一笑,又拍拍身边的座位,“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迟尉,你不觉得,这样是趁人之危吗”之前蓝佳微要我试着接受迟尉,说是开始另一段恋爱,才能忘记旧爱的不愉快,我当时还觉得这样做会过于卑鄙。
就因为他最后这句话,到了告别时,拒绝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找不到出声的力气,因为我还在迷糊中,这个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天的男人,怎么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又出现在我面前。
“嗯,我想来。”龚念衍扬扬眉,双手放到沙发靠背上,回答得理所当然。
所以我只有静默以对,在临别的时候,他很坚定地对我说,“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毕竟我们已经不再年轻,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我真的很希望和我组成家庭相伴一生的人,会是你柳可晴,你先别急着回答我,等旅行回来了再给我答复吧。”
“一个商人,最喜欢做的就是趁人之危,因为,他们一向对有利益的事情,都是不择手段的。”迟尉勾着嘴角,笑得温柔又淡然,可说出的话,却让我觉得心寒。
把东西放地上,我找着钥匙准备开门,却因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怎么也翻不到钥匙,身边就站着高大的男人,这给我制造出了极为强大的压迫感。
拒绝迟尉送我上楼的好意,我自己提着大包小包上了楼,当电梯打开的时候,我愣住了,第一想到的竟是,还好迟尉没上楼来。
搅弄着杯中浓郁的咖啡,我低着头思考着,他是在跟我讨要爱情吧,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说给就给得起的
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纯粹的朋友而已。
如今,他这么直白地向我提出要求,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要什么呢,也不能继续假装忽视了。
“你去哪了”他不悦地问,看着我手上的一堆东西皱眉头。
如果想从龚念衍的泥沼中走出,却需要拿爱情去与迟尉做等价交换的话,那真的能算解脱吗那只是从一个泥沼走进另一个泥沼而已,根本没有区别。
如此看来,天真的,果然只有我一个人,因为其他的人,都知道要怎么去利用一个机会,成就自己的欲 望,唯独不懂得利用别人的我,却总是成为被利用的人。
本来我打算一口回绝迟尉的,可当听他提及家庭一词时,我犹豫了,家对我的吸引力,真的很大,我想要一个家,可我更想要的是那个男人给的家吧。
提着一堆东西随后也进屋的我,感觉大脑有点短路了。
“已经好了。”我站在原地没动,对于他的朋友的说法,很是无奈,我们之间,哪点能称得上朋友了再说,我根本不稀罕和他做朋友,既然给不起我要的,又何必装出这么一副关怀备至的态度,
“这里已经不是你能随便想来就来的地方了,你别忘了,我们的关系已经在十天前结束了。”我无力地想与他讲理,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却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天,想到这点,不禁又有点悲从中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与他又再次偶然相遇,此时的我,早已熟知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爱欲纠葛,也清楚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与渴望,可惜这个时候的我,早已和龚念衍纠缠不清,欲罢不能了,对于他的感情,也只能暧昧不明地拖着。
人生已过去将近一半,我还能有多少岁月去蹉跎呢迟尉在别人眼里,也是个极品的老公人选,只有我才在这里不知足地犹豫着吧这样的我,就算最后孤独终老,也不会有人同情的,因为我曾经这样不知死活地错过一个好男人。
“爱情,也需要不择手段么。”
连我要去旅行的事,蓝佳微也告诉他了,难道不经意间,她正在撮合我和迟尉么
或许等得不耐烦,他伸手把我的包包抢了过去,没两下地掏出钥匙开了门,他更是喧宾夺主,大咧咧地进了屋,一屁股坐沙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