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顾返像是自顾自地说:“结扎了还能射精吗?”
顾返预料到这一点,那不是她想看到的场面。她事先在请帖中声名希望大家能高高兴兴地为孟施章庆生,现场又分配好保镖,谁若面露悲伤便让保镖直接请出去。
“结扎只是阻断精子,不妨碍射精。”
顾返闭住嘴,客房床头的时钟指针有节奏地转动,她忘记数时间。
顾返提前跟他吩咐:“我阿哥也会来,你看到他别做傻事。我和他恩怨两清,你不要再给我们添麻烦。”
顾返替他合上被子,匆匆离开酒店。
贺峥转身过来,胸膛贴她的后背:“我结扎了。”
顾返没有回答他,他知道她听到了,也不强求她给自己回应。他将她被压着的长发拢起,径自说:“返返,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科普时间令他们彼此陷入尴尬。
之前的录像传出,舆论沸起,但随着贺峥和顾返没有忌讳的来往,令公众相信录像是被伪造过用来陷害他们的。
临睡前,顾返才想起避孕的事情。
黎明的第一束光渗出地平线,顾返用“晚安”打破沉默。
这种大事令她瞬间酒意全无,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清醒时的顾返,她的理智令人生恨。
顾返睡够五个小时起床,贺峥仍在沉睡中,她望着酒后乱性的一片狼藉,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床单被她踢出剧烈的波,她下身猛然泄出玻璃一样干净的水。
顾返操办好一切,又请来孟施章的同僚和学生,孟施章不是个好父亲,但他是个受爱戴的学者,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生日,所有人都怀着送他一程的心思来参加他的喜宴。
他一生都选择自私,现在能令顾返开心,令顾返满意,他做什么都愿意。
她没有保护的私处被他的毛发刮痛,她趁自己还有些体力,自己坐上贺峥的性器。
嘉盛已经同阿森熟稔,他把阿森当做朋友,热情地邀请阿森和他一同看动画片。
顾返索性逃离纽约,她乘当天的飞机去佛罗里达州,在这里断绝一切和外界的联络。半个月后她回到澜城,正好是孟施章的生日。
贺峥替她盖好被子,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安心的吻。
他们像一对普通的男女,激烈地、没有休止的做爱。
孟施章的朋友多是从事文艺工作,性情中人,大家喝多了酒,就不在乎什么年纪,什么规矩。顾返阻止不住几个老友抱着孟施章哭成一团,她在一旁静静看着,冷不防地询问贺峥:“他们是不是像来提前送葬
贺峥愣了愣,他说第二遍:“返返,我不会再伤害你。”
“阿哥不要弄那里,我不行了哥哥”
她高潮过就累了,贺峥将她翻过来侧躺下,他在冲刺的同时,低头吻她的肩头。
不论顾返说什么,孟施章都会答应她。但是另一方面,他扪心自问愧对顾返。
她发出顾返永远不敢发出的声音,娇弱妩媚,是一个女人向男人寻求安慰是才会发出的声音。
贺峥终于在她体内泄出,冰凉的精液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流下,随着他离去,顾返体内只剩一团黏糊糊又空荡荡的液体,她翻过身,用自己胸膛和贺峥相贴,大腿内侧摩擦着他结实的腿部肌肉。
兄妹二人再出现在同一场合里,一家人其乐融融,没人会主动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绯闻。
孟施章犹如被她操纵的木偶,但是他乐意当木偶。
人们听完想听的故事自然会散场,谁会真正花时间去辨别多年前的廉价录像技术的真伪?
在保护嘉盛的这件事上兄妹二人达到共识,正好嘉盛也不喜欢这么多的陌生人,顾返将他安顿在楼上的客房,贺峥吩咐阿森陪伴嘉盛。
贺峥的手带了某种魔力,他仿佛指尖能生火,她身下的那颗小珠要在他的手指间融化掉了。
孟施章从来没有度过隆重的生日,今年顾返特地在酒楼摆宴。孟施章生在巨富之家,他对金钱一直看得很淡,对各种形式化的隆重仪式,他向来不热衷,甚至有些躲避。
被子大部分被她牵走,贺峥精瘦的上身裸露在空气里,八块腹肌齐齐整整,他的躯体美得像是被天使亲吻过。
贺峥的高潮总是在他之后,她原以为男人过了三十五,精力会明显不足,但这只是她的浅薄认知,贺峥比从前还要久。
她其实并不为两人发生关系这件事懊恼,而是为自己昨夜的行为尴尬,她千辛万苦给自己锻造一扇坚强的面具,这幅面具又被在他面前被自己砸得粉碎。
纽约是她十年前最向往的城市,如今那份向往已然消失,但这是一座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
即便发生那样的事,他还是没办法恨贺峥。贺峥照顾他六年,那是他一生当中唯一有人陪的六年。
爱不是能够被掩盖的,血缘也不行。可是不是每种爱都能被接受,被认可,不是每种爱,都能被阳光温柔地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