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不常在他面前做出这种依赖性很强的动作,杨明有些不知所措。
这大概是我迄今为止听到过最有意思的安慰人的话。
别问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从杨明那间房走出来我才知道,外面原来已经天黑了,初冬的夜里,天黑得格外早,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迈着归家的步伐。
这点儿人性的自私我从她那儿学了个十成十,基因真让人捉摸不透。
前不久接到的电话,是从警察局里打过来的,我得去处理妈妈死亡的事情。
自杀?
外面在下雨,我踱步走进雨里去。稀稀疏疏的雨丝飘着,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脸上,带来片刻的宁静。
影,
深吸了一口。
我的妈妈,以我十七年来对她薄弱的了解来看,她拿刀冲上街杀人的可能性都大过自杀。
电话那头的民警说妈妈是高空坠楼身亡,现场初步勘察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案件最终定义为自杀。
他的肩膀在我靠过去的那一瞬间变得紧绷。桎梏在我后颈的那只手落在了我的背上,笨拙地拍打着,边拍边说:“那以后我们做爱不用躲躲藏藏了。”
索性不看了,收回意识,我顺势倒在他怀里,脸侧靠在他颈窝,我嗅到他发丝上传来的马鞭草沐浴露的味道,
这可真有
屋外的万家灯火已经升起,却没有任何一盏为我点亮。
警察局
我笑出了声,
白得像个来人间索命的女鬼。
因为我也是这样的人,宁愿负别人千百遍,也不愿伤自己分毫。
我现在要去哪?让我想想,
这又是一个能让人捧腹大笑的笑话。
曾经最难的时候,她不听身边人的“好心提醒”执意未婚生下我,一个单亲母亲带着我这么个拖油瓶,每天打三份工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哦,警察局。
“一个电话,来通知我,我妈死了。”盯着他眼珠里的倒影看得太久,我眼睛有些发酸,眨了两下,酸胀演变成痛感充斥着我的眼眶。
你看,这样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想过一了百了。又怎么会在现在拖油瓶长大了,自己也从打工妹变成了高校老师,在这个时候去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