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初咳得厉害，他躁动的心思歇去了大半，将自己衣服穿戴好，他将外衫和大氅都披在她肩上，转身便去打水给她清理。
“美好的人总是让人心驰神往。”她扭头看着他，隐约能看到半面的黥纹，“但是我没有说过自己厌恶不美好的东西。也没有说过讨厌……容颜有缺的人。”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清楚她的为人，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自己；而他只是两人这场棋局里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有什么资格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些事情他早就懂了，可是还是一天天的深陷，一日日的挣扎。她这次倾其所能相救，只是不想欠他的……
他抬眸，不言。
“那是……”
他看着她，有些不太明白。
他一个男人，对这外在的皮囊无甚在意，但是他却担心她会嫌弃。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太史子周端着木盆走进屋内，转头看了一眼紧紧盯着月
那光，是期盼。是感伤。是酸涩。
月初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指尖，拨开了扫到眼前的长发，沉吟良久：“你说的没错。”
这世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连她也不例外。白术心中清楚，她虽从不言说他人美貌如何，但是她所偏爱的，珍视的，大多也都是貌美之人。之前的他虽算不得貌若潘安，却也不太差，如今这半张脸尽毁，犹如剥了人皮的鬼神，即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十分吓人。
她靠在软被上抱紧了自己，也迎着他的目光，凝视着他。
太史子周瞬间红了脸。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你？”她问。
本来高涨的情欲，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月初摆了摆手，道：“没事了。”
月初将衣衫拢好，侧目看着未放下的幔帐，低声道：“醒了怎么不说话？”
月初的喉中嘴里全是他射的精液，脸上也沾染了不少，被呛得趴在榻边咳了起来。
白术躺在床上，鼻息重了些，微微动了一下头，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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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你还难不难受？”他紧张道。
白术的心沉到了底，却又因为她的话忽然绷了起来。
“对不起。”他跪坐在榻上，愧疚地看着她。
“不难受了。”月初勾着他挤在不算宽敞的小榻上，摸了摸他的鼻尖，低声道，“你的味道还不错。”
“你喜欢美好的人。”他诚挚地说，眼中明光黯淡，缓缓闭上了眼睛，“一直都喜欢。”
“很重要吗？”月初问。
好了，之前flag立起来了，今晚超标完成了任务。美满！
他是了解她的。
太史子周笑了笑，房门推开，冷风便挤进了屋内，他身上仅剩的热意也快速的沉寂。
“你是萧戈的棋，亦是萧戈的刀，是我的敌人。对敌人，我从不会同情，也不会考虑所谓的歉不歉疚。如不能为我所用，我势必要将其除去，未免来日狭路相逢，给自己添麻烦。”她声音很淡，却是字字珠玑，扎在他的心上，“如果你不是白术，几个月前，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月初见他往外走，摆了摆手：“没必要这么麻烦。”
“好了。”她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很正常的事情，给你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
白术张了张口，嗓音嘶哑地问道：“现在很丑吗？”
太史子周这才回神，看着咳得厉害的月初，背后一片冷汗，立刻爬起为她顺背，手忙脚乱地端水给她漱口。他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射在她的嘴里，刚刚的感觉太销魂了，让他得意忘形。
月初有一瞬间的怔忪，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爱干净，这样总归不舒服。”
月初看着他避开了目光，微微勾唇：“你也觉得我救你是因为我欠你的？”
他没敢说。
太史子周虽然对闺房之事十分热衷，但是却不是个下流的男人。他身上永远有着一种青丘世家贵公子的清高与矜贵，虽然与风光霁月的太史津相比，尚显稚嫩，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儿。
月初一愣，没想到他醒来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白术看着她，目光里有微弱的明光。
目光专注而又诚挚，甚至有些灼热，似乎再浓烈一些就能把他的肌肤给灼伤。
他发现，如果月初真的要骚起来，媚起来，这世上大概就没有别人什么事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喜欢
下意识地将窄臀往前送了去，关口失控，一泻千里。
“白术。”她看着他，很认真，很慎重，语气柔软得不像话。
白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几乎抬不起来的手，只觉胸口生生得疼，涩涩得苦，像是黄连剥了糖衣，从心口泛到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