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无心陷入这勾心斗角,若非形势所迫,不当致如此。”金陵胜雪只是很淡地陈述道。
他不是白月初,更是猜不透她的心思。
“的确是与常人不同,寻常人哪里能忍受得了膑刑,明明有机会逃出生天,却为了心中的筹谋报复,甘愿承受酷刑。”褚师朝缨苦笑。
实力损失大半,所有安插在各个势力下的人便会被揪出来,一人之命,换百人作陪,的确是个赔本的买卖。
“十五六岁时便能布下如此周密的计划,让人如何不忌惮她,如何不恐惧她!”褚师朝缨长长地叹了口气。
“形势所迫……的确身不由己。”褚师朝缨似罔怀一般说道,“断她双足,亦是身不由己,你觉得她可能原谅我?”
的确能将人救回来,但是然后呢?
但是断足之恨,毁人一生,这需要怎样的胸襟与勇气,才可以去原谅?
若是放在十年后,她卧薪尝胆,历经苦难,而这些人在十年的时间里如何成长,如何遍布洱南城中所有要塞……
然后振臂一呼,一呼百应。
“你也觉得,她不会原谅我。”褚师朝缨放下杯子,指腹摸索着腰间系着的玉玦。
褚师朝缨低头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低低地笑了起来,唏嘘道:“还是她棋高一招啊!”
金陵胜雪沉默。
“此事非我能断言,她毕竟与常人不同。”金陵胜雪说。
兴许她恨他,但是他的确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