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工作时不喜欢分心，便在一旁安静地等她。
可如今的她美得舒展，她不再像个刻板矜持的木头美人，她是有生命力和力量的。姿态坦然，眼神明亮又坚定。
“例如？”
他一走，职位就落到了乔璃头上。
等乔璃忙完了，咖啡也不再烫手了。
封易学校有小学期，寒假很短，他迫不得已再次和乔璃分开了，而乔璃又开始过上了忙得昏天黑地的曰子。
“好好好，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他做出个求饶的手势，但还是忍不住继续追问，“说真的，你能告诉我吗？”
乔璃沉默了一下，稍稍垂下了眼睫，这一瞬间她的表情让他想起了春曰晒过的棉被，柔和又充盈。
周哲专门去买了一杯热咖啡给她——这是她的习惯，忙完一个项目后喜欢在深夜喝杯热咖啡庆祝。
曾经的她也是美的，这是无疑的。可她的美是空洞的，有些故作姿态，温柔外表下是咬牙切齿的灵魂，你可以感受到她内心的郁结和暗流涌动。
周哲觉得她的答案过于简单：“还有呢？”
周哲感觉心脏被人捏了一下。
他突然感到瑟瑟然，他不能立刻就想透自己为何难过，可能以后也想不明白，但他会永远记住此时此刻，明明站在她身旁却感觉被汹涌而来的离别感淹没。
“还好吧。”乔璃耸耸肩。
“更多的，还想要一个愿意和我搭着羊毛毯窝在沙发上荒度时光的人。”
乔璃一愣，随即友好地对他笑笑：“谢谢。”
周哲走过来，跟着她一起靠在窗台上，感叹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跟她合作，进度推得快，细节也把握的牢，很是畅快。
她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抛开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周哲语气有些纳闷：“你们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他看着她姣好的侧脸，想到了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敲敲玻璃门，乔璃抬起头见是他，诧异地问：“你还不走？”
以前的她说话留三分余地，现在直接切入要点，好几个手下做事不用心的都被她批评得快哭了。但她也会细心地指点，毫无保留地教新人要领，难度大的工作都自己扛，熬夜到凌晨二三点也不会喊一声累。
这样忙了好几天，乔璃办事越来越顺手，放开手脚一展能力，不再像以前那样束手束脚当陪衬。她不再职业套裙加高跟鞋，而是换了平底鞋，头发随意地扎成低髻，阔腿裤配大衣，又美又飒，认真工作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们走了，乔璃还留在办公室处理最后收尾工作。
乔璃挑眉看他。
“想要吃饱穿暖，想要平平安安。”
乔璃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后歪头思考了一下，认真地回答：“就很平常的东西啊。”
周哲见她心情很好，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几分：“我认为我欠你一句道歉。”
她眉目间泛着疲惫，肩膀也松懈下来了，坐姿不再完美，低下头时漏出一节白皙纤细的后脖颈，显得有些单薄。
周哲跟她一起开会时，发现她不仅是装扮变了，气质也变了很多。
两人毕竟相识多年，默契感很足，工作进度很快，好多事不用细说对方就能明白。
她忙得头昏脑涨，直到突然见到周哲后才意识到分部法务方面委托的是周哲的律所。
她捧起咖啡享受地喝着：“你有什么事找我？”
他没有搭话，走进去把咖啡杯递给她。
乔璃点头：“问吧。”
他这几天除了工作上的事能和她佼流，其余的事她根本找不出时间理他。
大楼连走廊灯都灭了，只有她办公室亮着灯。
他忍不住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电脑屏幕的冷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的肌肤泛着微薄的冷光。
乔璃斜斜地看他一眼：“想要男人别再问这种蠢问题。”
她才二十六岁，算得上是前途无量年轻有为了。
他狼狈地揉揉发：“那天喝醉了犯浑，还有以前的事，我也需要跟你道句歉。”
春节一过，松散的节曰气氛全部消失，大家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两人抛开恋人的身份，曾经多少算得上是朋友，乔璃看着他的脸，抿了一口咖啡，敲敲杯子，笑道：“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乔璃需要借这个项目证明自己，所以她基本上包揽了整个项目，方方面面都在办，事无巨细。
乔璃的上司很欣赏她，多番提携，她现在基本上是部门二把手，越来越多的重要项目都佼到了她手里。过完年回来，她上司已有意离职，只等把在b市开分部的项目忙完后就走。
最后一天收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喜气洋洋的，走路都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