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时候不再和他对视，而是看向了桌面。方才ziwei留下的潮红仍在，脸上虽还有些浮肿，却也看不出丑了。寻凡又是一笑，换了个话题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叫你过来吗？”
寻凡似乎有些焦躁，挥挥手让她出去了。在楚娅出门的刹那，他便倒在了桌子上，额头满是汗水。
“阿楚，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你会在这如花楼里，还是闯荡江湖，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楚娅有心陪他一起喝，可这位非说女子喝酒不妥，还有板有眼地说了她一通，令她哭笑不得。
说罢，他端起酒壶，将满满一壶酒灌了下去，等再放下酒壶时，他的目光黏在楚娅身上，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回去吧。”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银子，递给了她。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寻凡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你们如花楼的姑娘都是这般照顾客人的？两个人眼对眼坐看一夜？”
难道她现在这张脸，让人提不起一点yuwang吗？
寻凡却是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楚娅心情复杂地接过银子，很想说一句，要不我们裹着被子纯洁地睡一觉吧。不然，正是zuo ai的好时候，她就这么被完整地送了回去，怎么说都有点不大好吧？
寻凡收回手，竟然又回身坐了回去，十分君子地道：“我可以为你医治这张脸，你可愿意？”
楚娅心里多少有点不喜，毕竟自己是个妓子，现在这样，总有种职业生涯失败的感觉。
两人聊了约有一个时辰，寻凡喝了两壶酒，已有了些醉意。
“好奇，”她老老实实地答，“但您不说，我也不必问。”
楚娅听见了“咚”的一声，怕是他摔在了地上，忙推门进去，看见的却是双目赤红的男人在费力地扯着衣服。
这是什么情况？
“……阿楚。”
所以，这人当真是找自己来聊天的吗？
楚娅下面还是湿漉漉的，现在被摸了一把，感觉身子一瞬间都僵硬了。
先前寻凡对她有所试探，她自然是感觉出了些，但她还是不敢相信，漫漫长夜，这个男人找自己来，只是为了聊天。
楚娅也不客气，回头关了门，便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对面。
寻凡勾起嘴角，原本和煦的脸上，忽然有了丝丝邪魅的意味，“你说的对，可是世间又有几人能够自由呢？”
“我叫寻凡，是个江湖大夫。”他面上和煦，竟真的和她聊了起来。
也
“你过来坐罢。”寻凡放下酒杯，目光始终落在楚娅身上。
事实上她猜的没错，这个房间里的人，正是她方才所聊天的男人。
她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可呼吸的热度还是出卖了她。寻凡的指尖从她的额头划过，直到了细白的脖颈才停下来，“你有一副不错的皮囊，怎么把它祸害成这样了？”
楚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皮囊不错，淡笑一声，道：“发生了些意外，不足以入公子的耳。”
楚娅看她这个模样，向来的铁石心肠也被触动了下，欠身道：“姑娘早些休息，明天说不定是要接客的。”说罢，她退出屋子，直直去了伙计告知她的房间。
楚娅窘迫了下，心下琢磨，难道自己是错看了他？不过，在没有结论前，她还是要保持原来的态度，“公子，我只是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忽然这么问了句，楚娅想到前世种种，终于把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叹，“闯荡江湖倒是不见得，能过自由的生活便好。”
寻凡倒是聊得开心，酒喝没了，又叫人送来了些，且这一次，他喝的比刚才凶猛的多。
她三两步跑了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唤道：“寻公子？”
寻凡看着她的脸，忽然起身来到她身边，微凉的大手伸过来，触摸着她的脸颊。
他道：“人虽是不能饮独酒，然而，有佳人作伴，也是不错。”
楚娅一怔，摸向自己的脸，“不必了，徐妈妈已经给了我药膏，估摸再用上几日就会好了。”
寻凡听见敲门声，喝了口酒，便传她进来。楚娅此时穿着单薄的衣服，与场子中的那个姑娘不太一样，却让人莫名地觉出一种yuwang。
梳妆镜前的阿玖面色苍白，她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对她勉强笑道：“好，你去吧，小心别伤了自己。”
这具身子……会不会太敏感了点？
但是她终究把话憋了回去，接过银子道：“谢谢公子打赏，若有机会，阿楚再来陪您喝酒。”
楚娅清楚地记得徐妈妈对自己说的，谢过这人后便去找了阿玖。阿玖正在屋中的梳妆台前静坐，楚娅心中一酸，还是道：“阿玖姑娘，有人点了我，我可否过去？”
“那……今晚呢？”楚娅问。
“也好，”寻凡手指微微敲打着桌面，“那我过几日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