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唾沫，将钱包塞进了口袋里：“是我爱的人。”
他倒了杯温水，握在手里：“问问，国内下雪了吗？”
她瞬间记起来了，狠狠剜他一眼
“你离我远点，我烦你。”
厚脸皮又挨过来了，众目睽睽之下搂着她的肩抱怀里。人没多大的反抗动作，却也不热络。
“我体格好着呢。还有没有事？”
不知谁说过的，一点都不厌烦他的。
“他开心了，夸你好，觉得我坏呢！”扭了头靠在那，还是生气。
他必须得哄了，不过还是要以理服人。
想问又说不出口，不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何状态，也不清楚她是否有与别人在一起，更不了解她会不会有他现在的这种情绪。
人生有太多的选择路口，他能做的，是在这条他已经选择过的道路上继续前行。
“先生。”
可身处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他也无法忘记自己来这的目的。
番一
那老板歪歪头，给他递袋子：“真年轻，旁边的女士是你的女朋友？”
楼琛接到楼坤的电话时，那会他刚到公寓，大衣上都是刚下的雪花。
楼坤的拇指抚着钱包里金羽的脸，那年的记忆，最为深刻，这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真心爱过的人。
楼琛嫌外头冷，又回了屋里，在那翻衣服准备一会出门。
深夜，楼坤在遥远的异国望着他们游玩的合照，每划过一张，都是那熟悉的笑脸在望着他。
他哦了声。
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
他点着头看着那张相片。
很多时候，他都会回想那个山区的夜晚，如果他回了头该有多好。
这会好了，好人让楼坤做了，她做了恶人。
2015年的的平安夜。
“他那么小，又是过新年，该满足一个愿望的。”
像是明白他打电话来的意图了，着急跟林乐去过平安夜，没给他回过去了。
金羽和楼琛林乐去了运城找他们玩，两对情侣里夹着她。楼琛发的照片里，有金羽的每一张，都是笑得那样开心，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那些藏在心中的思绪，似乎在这一刻，被暂时封住了。
金羽坐在等待区的休息椅那，眉心一直蹙着，面上不悦。
楼琛眨了眨眼睛，听他沉重的呼吸声，没几秒后，人挂了。
番二
“天冷，照顾好自己。”
他一直点着头在认错：“我也答应了他，以后我们要带他出去玩。这次不能带他，我失约了，做出弥补，总要让他新年里过得开心点吧？”
“没呢，阳光笼罩。”
“没事了。”
她的生活是快乐的。
一想到金纶说的那句“还是姐夫好！”，她就来气。
手从腰间揽过，一把抱住人，下巴搁在她肩窝上，小声地跟她说话。
“还记不记得以前补课，说要到前30？”
运城的机场等待厅。
“这是你？”
“别气了。”
推了他，抬头呛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和他的约定，他要达到了，我才能给他买电脑啊，你这么做，就是惯着他！”
金纶跟金羽约定了考到前30，这小孩不太努力，就比之前进步了几名。原本金羽想的是再鞭策鞭策他，慢慢提上成绩，她再满足他的愿望也不迟。
他没有任何一个理由，能打扰她现在的平静与安稳。
回去公寓的路很长，换做以前，他会搭车回去，可今天他没有，一步一步走着。
美国寒假期后，国内也迎来了久违的假期。四人帮又一次聚在一块，这次多了刘小凡。
她身旁的男人，跟她说了好几句话，她都不理睬。
“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楼琛去了外面看看，天晴朗的一塌糊涂。
他走了，那胖胖的老板望着他孤漠的背影疑惑，明明今天是幸福的平安夜，可那个男人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快乐可言。
“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楼坤先刘明宇他们离了西餐厅，走在异国的街道上，周围都是比他幸福快乐的人。
2019年2月7日
停在卖平安果的店门前，他抬头望着美国的天空，风似乎卷来了思念，那些记忆侵入脑海，他不由自主地转身掏钱包，要了一个平安果。
第二天见到金羽，楼琛觉得她大变了样似的，一改这几个月的走神状态，乐观又积极，似乎是放下了一切，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小羽毛。
来机场之前才发生的事，她还在气头上呢，这会叫她别气了，真是来火。
卖水果的店家，是个微胖的外国男人，望他盯着钱包发呆时，溜圆了眼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