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瞅瞅袋子里还有两个，伸手给她递了过去，眼带笑意。
烧了39度，在医院挂水，晚间的医院很安静，外面的北风呼啸吹着，透着窗户细缝不断往里头钻。
那女人回来了，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表情，抹抹眼角走过来，抱着自己的女儿。
说完这句，立马回去了，坐在凳子上继续吃自己那碗馄饨。
“姐姐再见，哥哥再见。”
金羽的额头，好像除了金岁山和楼坤，从来没有被妈妈吻过。
“茵茵，爸爸居然过来了，一会我们先在医院门口等他，再一起陪你去海洋公园。”
金羽看着手上的包子，一口一口嚼着，楼坤随她目光望去，才发现隔壁桌坐了位光头小女孩。
看着像是的，一直望着呢。
金羽觉得她应该是不好意思，给她放在了桌上。
楼坤望她很瘦，盯着金羽的目光里都是一种渴望，近乎羡慕。
“我请你吃。”
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茵茵，你看什么呢？快点吃吧，一会还要带你去海洋公园，那地方远，咱还得赶路。”
现在很晚了，他一路周折从北城回来，一整夜就睡了那一会，这会带她来了医院，一直奔波前后，她坐在这心里都是心疼。
“妈妈，我都不哭了，你更不能哭。”
她妈妈手机响了，接通了，里头说话声很嘈杂，像是地方方言，女人回的话也用的方言，大概是怕吵到这屋里的人，去了外头接电话。
金羽收回了目光，盯着面前的人：“等你一起。”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有点自责：“你生日被我弄成这样，我答应你，以后补你一个更好的。”
楼坤给窗户合上了，取了药回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递给她时，摸了摸她的手，冰冷的，就坐那给她捂着。
金羽见她一直盯着她的手背看，她昨夜扎针，护士一直找不到血管，给扎了好几下，这会泛着青紫，很像血斑。
“姐姐，你头发真漂亮。”
女孩妈妈给她重新戴上帽子，那一刻硬是逼退了眼眶里的泪。金羽望着这个女人，她应该很爱自己的女儿，一直亲着她的额头。
金羽戳了戳楼坤，小声问着：“她是不是想吃包子呀？”
她靠在那看着他：“你困不困？”
“妈妈，我脑袋出汗了。”
女孩妈妈让她摘口罩，先吃早饭。小女孩摘了口罩，金羽这才看清她的脸，皮肤蜡黄黄的，不太健康的颜色，身上也很瘦。
他抬抬手，让她喝水。
爱一个人最真诚的表达方式，是吻他的额头。
刚撕掉，从摊铺外走进来一个小女孩，身后跟着一位朴实的女人，也向老板要了两碗馄饨。
“不困。”
他目光变得温柔，也望着她笑。
样，行动不能自如，趴他肩上后悔。
小姑娘诧异地望着她，不敢接。
恰这时，楼坤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份扬州包子。
她妈妈走了出去，小女孩就坐那玩着勺子，时不时朝金羽望去一眼。
小姑娘吃着馄饨，扒拉着帽子。她妈妈给她摘了下来，金羽这才发现原来她是个小光头。
医院门口的早摊铺，热气腾着，外头的天才刚蒙蒙亮，这处，她已经坐在了凳子那看自己手背上的绷带。偷偷瞄了一眼，止血了，给绷带撕了。
两人一起在外吃早饭的机会很少，大多都是在家里吃。她昨夜吃的粥，这会早消化了，咬着那家卖了20年的豆腐包子，觉得真神，不是肉馅的也能这样好吃。
“有你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
许是那包子太香了，小姑娘一直往他们那瞧。
她们临走之前，小姑娘戴上了口罩，又朝他们挥挥手。
摊铺老板娘进来收拾碗筷，一边叹着气：“好人多磨难啊，多可爱的小姑娘得了这个病，第一次来的时候才十岁，头发好长的，就跟姑娘你这头发差不多。渐渐的，头发就
她们走后，金羽握着勺子在那发呆。
走去她身边，仔仔细细地望了金羽好一番。
暖和的水下肚，口干舌燥解了，她再一次被他搂进了怀中。
楼坤望着她，心里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她摇摇头，又给包子抓着递了回去：“谢谢姐姐，我吃馄饨。”
金羽瞧见了她递来的目光，那小姑娘转瞬低了头，喝着馄饨汤。
小女孩点着头，给她妈妈擦泪，那笑容像是从阴鸷里走出来的阳光。
金羽听着这话愣了，摸了摸自己长到腰间的头发，乌黑的发丝，又柔又顺，的确很漂亮。原以为小姑娘是想吃她手里的包子，可人家羡慕的是她的头发。
那孩子一直带着口罩，头上捂着厚厚的毛线帽，坐在她隔壁那桌。
“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