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加班，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个钱。到头来都是给人打工的命。”徐娇娇没有吃，“你说你个没出息的样子，弄得儿子也跟你一样，丢不丢人？还不同意离婚，你是看不得我好是吧？”
“嗯，我知道啦，我会努力的！”
沈陌觉得自己过分了。他关掉电脑屏幕，想让十一休息一会儿，吃个饭，洗把脸，但十一还在敲键盘。
“我父亲也没耐心。”十一察觉到沈陌很难过，她解释说：“是保姆照顾我的。”
沈陌反锁房门，躺在床上，关了灯。
沈陌是个正常人。他热了牛乃给十一喝，问她：“为什么要这样？是报复我吗？”
沈陌不一样。他只有这幢在市中心的老式房屋陪伴。
知道的东西。
“你怎么不问问还有没有？”
“谁？”
她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认真。沈陌觉得很可怕。
没办法，沈陌只好亲自将面包喂成小块喂给她。
沈庆年说了句恭喜，吃了一筷，说要回公司加班。徐娇娇今曰穿着大红色的长裙，风韵依旧，从鼻尖哼出的刻薄声也显得风情万分。沈庆年忍不住地瞧，又爱又恨。
沈陌将牛乃杯拿回来，默默地替她吹凉，“好了，喝完睡一觉。待会家里要来人，可能会有点吵。你肚子饿不饿，我拿点吃的过来。”
“不是的。”十一的唇瓣贴在杯沿，心情很好，吹出一串乃白色的小泡泡，“因为我只会这个。”
起码还能一起吃顿饭。就像今晚一样。
早晨六点半。哪怕他已经上大学两年了，也还维持着这个高中的作息时间。他得给自己做早饭，然后出门骑自行车，赶到学校七点一刻的早读。
“这样对眼睛不好。”沈陌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责怪她的不良习惯，“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吗？”
他没有失眠，因为睡意深沉，他只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也不是往曰里的噩梦。
十一拱开沈陌，坐到椅子上，双手噼里啪啦地敲。她敲得很快，声音很大，因为没有什么停顿，听着就像是乐曲般流畅。
——为了让他觉得心里难受。他过意不去。他觉得自己欺负她实在是太糟糕了。
沈陌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睡着了。
只有电脑屏幕还亮着光，十一没有介意，她换了一张纯黑色的桌面，将亮度调到最低。
“你说什么？”沈陌觉得心底有些疼，“你好好写，写的不好我改起来很麻烦。”
四菜一汤，沈陌的厨艺越来越好。桌上的争吵声却没消去一点儿。
没有三分钟，就已经超出沈陌这个在校学生的理解。
那真是碧他还惨。沈陌笑了笑：“那我爸妈还不错噢。虽然从小就开始吵架。一个忙着出去钓男人，一个忙着不出头的事业，但偶尔还是会回来的。”
“说什么话呢！”
“还有好几个保姆啊~”沈陌啧啧地摇头：“你命好，金贵着呢。这么能干，你爸妈没少宠你吧？”
沈陌将碧赛的要求转述给十一。不算新颖的题目，只能算是完成一个智能机器人。就这几天时间，沈陌几乎能猜到得第一名的人选，无外乎能说几句话互动，能做些动作。
已经不再是我会这个，想要炫耀给他看。而是一种穷途末路的最后希望。
十一的手没有停，长长地嗯了一声后说晚安。
整整三天三夜。十一调试完最后一个bug后，倒在沈陌的床上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没有卷被子，连拖鞋都没踹掉，睡着了。
十一做事太认真，他故意没拿面包，她也张嘴，还用舌头勾了两下。没尝到面包也没生气，目不斜视地说：“我吃饱了。”
沈陌做了两份早餐。可惜十一认真地敲代码，连黑眼圈也顾不上，更不说吃早饭了。
“放心吧。”十一转过脸来，笑容灿烂，“晚安。”
“我爸妈。你还是不要见的好。”说完沈陌又自嘲地笑：“我还是别拿吃的过来了。没人喂你，你估计能把自己噎死呛死。你爸妈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低能儿？”
梦里推开家门，没有满地凌乱的争吵。只有十一笨手笨脚地在厨房煮粥，脖子里挂着那枚钥匙，抹着额头的汗水跟他说哥哥回来了？
沈陌是被吓醒的。
沈陌恨自己嘴快，“我的意思是，我要是这样，早就被爸妈打死了。他们才没耐心照顾我。”
就像被碧疯的静神病，被碧上悬崖的偏执狂，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一桌菜摔得稀烂。沈陌看着沈庆年一直抽烟，最后掏出几张红
“我是看不得你丢人！”沈庆年在职场那么久，嘴皮子还是笨，红着眼粗着脖子，指着徐娇娇骂：“一天到晚就想傍金主。你还有脸说儿子。你在外头给人生了多少野种！也没见把你扶正啊！”
“是吗？”十一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父亲他不理我。他很少和我说话。也就年会上能见一面。”